他的聲音又急又快,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秦老爺子。
那只老狐貍卻已經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感情用事的人。”秦老爺子緩緩搖頭,“你竟然對殺母仇人的女兒念念不忘。”
江柏張了張嘴,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那種如影隨形的罪惡感又冒了上來。
有誰能夠明白他幾乎是隨時都在被這種罪惡感煎熬著。
他恨沈家人,可又沒辦法對沈家任何一個人下手。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或者說已經是個瘋子了。
“江柏,既然你放不下沈漓鳶,又放不下你母親的仇,為什么不去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呢?”秦老爺子收回了犀利的目光,“據我所知,沈謐這個人其實過于仁厚,就從他之前對他養父和弟弟的縱容來看,甚至可以說有點圣母了。他能夠將沈氏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算是奇跡。”
“以他的性格,或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秦老爺子嘆道,“一個人的品行其實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做事的風格。若是換了我,在不知道你是秦家人的情況下,我不會對你的母親下手,反正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我會選擇斬斷你的翅膀,讓你沒有機會機會接近我的女兒,更沒有機會找我復仇。”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秦老爺子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逝。
這是大實話。
一個人光有所謂的仁義,最后只能被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沈謐就算是再仁義,也不會蠢到害死了人家的母親,轉頭又默默的去幫助視自己為仇人的年輕人。
江柏神色一震,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