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夫特，”弗雷德的聲音恢復了平靜，但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你覺得，神諭為什么拒絕得如此干脆？”

克羅夫特沉吟片刻，答道：“總統先生，根據分析，他們首先是不信任我們，認為我們只是想利用他們。”

“其次......他們可能確實認為我們......能力不足，無法在對付顧靖澤這件事上提供有效幫助，反而會拖后腿。”

“能力不足......”

弗雷德重復著這個詞，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是啊，在顧靖澤這個問題上，我們的表現確實不盡如人意。”

隨后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克羅夫特，“但是，克羅夫特，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說著徑直走到世界地圖前，手指點向東亞區域，“神諭拒絕了我們的幫助，這固然讓人惱火，但你想過沒有，這意味著什么？”

克羅夫特若有所悟，“意味著他們將會獨自面對顧靖澤的全部火力？而且，因為李慕華的死，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

“沒錯！”

弗雷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意味著，即使沒有我們推波助瀾，這兩個危險的家伙也會不死不休地斗下去！”

“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最好的局面嗎？”

弗雷德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說話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我們何必急著下場？讓他們去拼，去消耗！顧靖澤的實力我們已經領教過，神諭顯然也不是善茬。”

“無論最后誰贏，另一方必然元氣大傷。而我們......”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老謀深算的表情，“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修復我們情報系統的漏洞，鞏固我們的防線。”

“同時，像最耐心的獵人一樣，躲在暗處，仔細觀察他們的每一次交手，收集數據尋找弱點。”

說完走回辦公桌后坐下，語氣變得沉穩而決斷。

“傳我的命令：第一，暫停一切主動接觸神諭的行動，但監控級別提到最高，我要知道他們和顧靖澤之間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

“第二，全面評估并加強國內及海外關鍵設施的反滲透能力。”

“第三，尋找其他可能牽制或削弱顧靖澤的途徑，不一定非要通過神諭。”

弗雷德最后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欣慰，“至于那個被重創的高勝......這消息倒是值得喝一杯。”

“顧靖澤損失一員大將，短期內鋒芒必挫。對我們而，就是最大的利好。”

“讓他們斗吧，我們，坐山觀虎斗。”

弗雷德摸摸下巴眼里透出幾分戲謔與得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