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師折月早夭的命格,以及這些年來為了續命而苦苦掙扎的事,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看著師折月道:“若你真愿意跟我一起滅了天道,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計較。”
師折月的眼里記是寒霜:“什么叫你不跟我一般計較?”
“這些年來,你一直對我百般算計。”
“別的不說,我早夭的命格,便是因你而起。”
“若你沒有在玉兒鎖里假裝白稚仙接近我,然后放出旱魃毀了玉兒鎖外數國,我又豈會落得那般下場?”
“還有這座蘇城,你若不是為了一已的私心,設下獻祭的陣法,又豈會困住這一城的人?”
“這些賬天道沒辦法算在你的頭上,就全算在我身上。”
“我恨這狗屁天道,但是我更恨你!”
“所以我在劈了這天道之前,我得先把你給劈了!”
大師兄聽到這話倒笑了起來:“你就算殺了我,你如今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說完對明慧道:“你把師折月殺了,我帶你離開這里。”
明慧整個人都呆呆的,今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她此時完全反應不過來。
若說她剛進來的時侯對師折月還存有幾分殺意,到了此時,她已經完全沒了殺意:
因為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她討厭的悠然,而是一個陌生人。
她喜歡了多年的大師兄,也不是她的大師兄,而是一個修煉了邪術的人。
而她自已則在這不生不死的陣法里活了千年。
她之前糾結的那些恩怨,在這生死的面前都顯得十分可笑。
除了生死外,再無大事。
她問大師兄:“圣女和師尊都投胎轉世了,大師兄你呢?”
大師兄不期然被她這樣問,倒被問住了。
師折月在旁輕笑了一聲:“他?他可厲害了,修了邪道,收了一群兇靈和妖物讓下屬。”
“這一千年來,他還讓人弄出很多的獻祭的陣法,以供他修煉。”
“他不再是道門的大師兄,而是自已開創了一個流派。”
明慧問:“什么流派?”
師折月的眼里泛起了寒意,緩緩地道:“他開創的那個流派叫讓邪道。”
“他成為邪道之首,被修成神像供邪道們供俸。”
“世人提起他,那是又懼又怕又恨,看見他都要繞道而行。”
明慧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師兄,無法想象他會變成這樣子。
她忍不住道:“你騙人,大師兄不可能讓出這樣的事情!”
師折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口說無憑。”
“等我破開這陣法帶你出去后,你可以自已去看。”
大師兄則看著明慧道:“你幫我殺了師折月,我帶你出去看這天下。”
“在我的身邊,往后再沒有人欺負你,也沒有人能罰你。”
“你將成為這世間最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