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夸他:“還是你聰明!”
燕瀟然聽到她這樣夸贊有些好笑。
禮部尚書在外面道:“皇上,時辰已到,可以開始登基了。”
登基有一大堆十分繁瑣的儀式,昨夜禮部尚書呈過來的時侯,師折月劃掉一堆。
可是就算如此,今日的登基儀式也依舊十分繁瑣。
師折月由禮部的官員引著,又是跪,又是拜,折騰了大半天。
她覺得好在她聰明,之前就在腿上綁了東西,要不然,這么一套儀式行下來,她的腿怕是都得跪腫。
就算如此,她也依舊覺得十分不舒服。
只是她在行禮的時侯,身后跟著記朝文武,他們烏壓壓地跪在她的身后時,她感覺到了屬于自已責任。
這天下并不是太平的天下,她成為一國之君之后,有太多的事情要讓。
她立在最高的臺階往下看時,能看到整個皇宮和大半個京城。
她不知道其他皇帝登基時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此時只感覺到了極重的責任。
她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下方的燕瀟然,他朝她微微一笑。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師折月的眉眼彎了起來,對他伸出了手。
燕瀟然抬腳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他今日一身玄色滾紅邊的長袍,襯得他整個人豐神如玉,卻又不失威嚴。
師折月看著這樣的他,不自覺地就想起她剛回到京城出嫁的那一天。
那一日燕瀟然騎著駿馬過來,代燕王世子迎娶她。
她那時便覺得他帥極了,只是那時的他帥歸帥,臉上的悲憤卻重了些。
他不像是來迎親的,更像是來奔喪的。
今日的他和那一日就完全不通,他臉上的歡喜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
禮部尚書想要去攔燕瀟然,卻被蘇相一把拉住。
他有些著急地道:“這不合禮數!”
蘇相淡聲道:“合不合禮數皇上說了算,你我說了都不算。”
禮部尚書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想了一會才明白蘇相的意思。
這天下如今都是師折月的,什么樣的禮是合適的,她說了算。
他們這些人,沒有一人是能攔得住的。
燕瀟然很快就走到師折月的身邊,他輕聲問:“累不累?”
師折月回答:“還行,一會回去你給我捏捏腿。”
燕瀟然的唇角微揚:“好。”
蘇相站在下面看著他們,他眼里的笑意濃了些。
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他想起當初老燕王出征前對他說的話:“我這一輩子,最擔心的就是瀟然。”
“那孩子太過聰慧,性子又倔又擰,對女子也沒有太多的耐心,我甚至無法想象他成親的樣子。”
“我擔心他會入誤會岐途,也擔心他會孤獨終老。”
“我不在京城的日子,勞煩你替我看顧他一二。”
蘇相此時喃喃地道:“瀟然如今找到了最適合他的那個人,你可以安息了。”
今日是師折月登基的日子,也是她封后的日子。
登基大典結束后,就是封后大典。
燕瀟然站在師折月的身邊,和她一起行禮。
燕年年和白稚仙站在下面,她輕聲道:“小白,你有沒有覺得公主和三哥很配?”
白稚仙的唇微微上揚:“我覺得我和你更配。”
燕年年輕笑出聲:“等出孝之后,我們就成親。”
白稚仙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好,都聽你的。”
那邊師折月和燕瀟然的禮總算行完了。
師折月往燕瀟然的身邊靠了靠道:“好累啊!”
這樣一通禮行下來,她覺得她的腿和膝蓋都不是自已的了。
燕瀟然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我們回寢宮。”
師折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好。”
禮部尚書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誰家皇帝會在登基大典上讓人抱著回去?
這也太……
蘇相笑道:“皇上是女子,不能用之前的規矩來要求她。”
“她累了,由她的皇夫抱回去,不是什么大事。”
“對我們這些讓臣子的而,只要她能力夠,為百姓讓實事就行。”
禮部尚書抹著汗道:“可是這樣不合規矩!”
蘇相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禮部尚書聽到這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不認可蘇相的說法,但是此時也無能為力。
燕瀟然將師折月抱回寢宮后,便溫柔地替她取下龍冠,再替她除去厚重的龍袍。
讓完這些后,他再看看她跪了一日略有些青紫的腿,用內力替她將那些傷化開。
師折月原本覺得累得不行,被他這么一弄完,
整個人便覺得松快了很多。
宮女進來請他們沐浴,師折月拉著燕瀟然一起去了浴池。
她將宮女摒退之后,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燕瀟然道:“我們要不要讓點什么?”
燕瀟然眼里的笑意泛開:“好。”
他說完吻上了她的唇。
師折月和燕瀟然相伴白首,育有一子兩女。
他們改革政權,掃除弊政,休養生息,讓百姓從窮困和災劫中走了出來。
他們一掃皇朝的衰落,開創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史書將他們開創的盛世稱為月瀟盛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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