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到這里后,仍然沒有人理會她。沒有審訊,沒有威脅,也沒有任何溝通,她就仿佛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只是每天的伙食比之前好了不少。
丁萍在心中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那個人曾經告訴過她:如果被抓,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只有沉默才是對抗審訊最有用的方式。
丁萍對他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她一直保持著沉默,可這種沉默又何其難熬!沒辦法,丁萍只能主動打破沉默,試著提出了要看書的要求。
沒想到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了她,為她帶來了各種書籍。這些日子,丁萍就是靠強迫自己看書熬過來的。
丁萍一直在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這里應該是一座偏僻而老舊的倉庫,斑駁而堅固的水泥墻上滿滿都是歲月的痕跡。
所有出口都被水泥封死了,只留了一扇小小的鐵皮門可供出入,鐵皮門外24小時都有人看守,丁萍只要敲敲門,就會有人進來,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基本上都會被滿足。
倉庫也有窗口,只是位置都非常高,而且被厚厚的帆布給遮蔽了,看不到陽光,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采光就靠著身邊這盞立式臺燈。
倉庫的空間很大,但陳設很少,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張床,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倉庫的另一頭是一間挺大的洗手間。
這就是禁錮丁萍的世界,丁萍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里一定是遠離城市的。
這里安靜得可怕,幾乎聽不到任何機動車的聲音,偶爾有微風從高高的窗口縫隙吹進來,就能聞到一股青草和田野的氣息。
這天早上,終于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兩名戴著面具的看守,突然搬了一臺電視機進來,并在墻上打了孔,接好了線。
丁萍捧著書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做著這一切,心中再一次劇烈的翻騰起來。
也許,很快就會有事情要發生了!也許,很快就能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鬼地方了!
這些人裝好電視后就離開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丁萍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開電視機看了看,可無論她如何調整,電視屏幕上始終只有一片雪花。
一股深深的恐懼和暴躁,從丁萍內心深處不可遏制的噴涌出來,她舉起手上的遙控器想砸在地上,可最終還是拼命克制住了,她放下遙控器,走到椅子邊坐下,再次舉起了書本。
可這一次,丁萍是真的什么也看不進去了。
這種煎熬何其難耐!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萍似乎聽到了輕微的汽車引擎聲,緊接著外面傳來了一陣稍顯嘈雜的腳步聲,聽上去好像是來了不少人。
丁萍的心再次被激動占滿:是他來了嗎?他終于肯來見我了嗎?……
鎖鏈碰撞鐵門的聲音響起,丁萍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小小的鐵皮門被打開了,鐵皮門外仍然是建筑內部,但那邊的燈光很亮,強烈的燈光將鐵皮門區域照射出一個三角形的光斑。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慢慢的走了進來。
啪!
丁萍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她飛快的站起身來想撲上前去,可向前沖了兩步后卻猛然止住了腳步,她的目光也由驚喜變成驚訝,最后變成了緊張慌亂,并且還隱藏著一絲恐懼!
丁萍捂著嘴巴不斷后退,直到跌坐在椅子上。
走進倉庫的安小海面無表情,目光如劍,他身邊的麥曉喻穿著緊身皮衣,畫著煙熏妝,看上去妖艷而又危險;
兩名戴著面具的人立即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安小海身后,安小海盯著丁萍,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