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周所長?”“如假包換,要不要我拿證件出來給你看看?”
鄒老泉把桌子清了出來,將剛剛買的熟食弄了一點擺在桌子上,并迫不及待的倒了杯米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然后發出了一聲很爽的嘆息聲。
“那倒不用,是細狗介紹我來的。”
“細狗……原來是茍毅那孩子啊,有些年沒見到他了,他現在怎么樣了?”,鄒老泉又喝了一大口米酒,開口問道。
“他現在還不錯,在深海市那邊賺了些錢。”
可是還不錯嘛,按照時間來推算,細狗此時此刻應該正在跟著他那幫兄弟一起,在深海市商量著打劫從銀行里取了錢出來的工廠會計。
他們這幾天應該就得手了,搶了整整八萬塊,然后在外面瀟灑了半年才被警察抓到,并在深海市第一監獄關了好長一段時間。
“行啦,我也不跟你扯這些了,你來找我干什么也不用說出口了,規矩知不知道的?”
“知道,3000。”
“3000不夠!”,鄒老泉剝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口里:“3000是給附近的熟人價,你是細狗介紹來的,得5000。
我看老板你,開著這么漂亮的車,多2000塊錢應該不是問題吧。”
“當然不是問題!”,安小海點了點頭,心中則在暗罵。
這個老狐貍分明就是在坐地起價!車是一回事,帶著他在村里轉一圈,買了那么多東西,也是在測試他的底線。
不過2000塊錢也不算太多,無所謂了。
“爽快!”,鄒老泉點了點頭,神情多少有點懊惱,感覺還是開口開小了。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也只能這樣了。
“好的,等我一下。”
鄒老泉又喝口酒,拿出一副老花鏡戴上,哆哆嗦嗦的從衣服里找出一片鑰匙,打開了身旁的一個文件柜。
“你今年多大?”
“22。”
“22……”,鄒老泉自自語說了這么一句后,就開始在一堆檔案里找了起來,半晌之后,鄒老泉抽出了幾份檔案推到了安小海面前。
“就這幾個,挺合適你的,跟你年紀差不多,家里的老人都走了,沒什么牽掛了,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咯。”
安小海眉頭一皺,原本還以為鄒老泉會幫他捏造一個新身份,沒想到原來是讓他頂替別人的身份,這明顯是有問題的。
“老板放心,這些孩子,都不在了。有的在外面病死了,有的被人弄死了,有的犯了事偷渡去到國外去了,估計也回不來了。
你要是還擔心會出問題,那就在這幾個里面挑吧。這幾個確定已經不在了,都是我親自確認的,沒有任何問題,也只有我知道他們已經不在了。”
鄒老泉一邊說著,一邊又在這幾份檔案里挑出來三份,擺在了一邊。
安小海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要不然自己在外面演得正起勁,正主來了,那就搞笑了。
“鄭小牛…陳毛桿…何水飄!特么的…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名字?!”
安小海都快無語了。
猶豫了好半天,安小海最終還是捏著鼻子選擇了這個陳毛桿。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姓陳,跟自己老媽一個姓。
“不要在意名字,這些身份,所有資料一應俱全,都是有據可查的,就算有人過來走訪也查不出什么毛病來。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對不對?”
安小海點了點頭,這話沒毛病。
在這偏遠的小山村,鄉村派出所所長鄒老泉就像這里的土皇帝一樣,他說你是陳毛桿,那你就是陳毛桿!
不過安小海心里很清楚,這種做法最多也就只能再維持十來年了。
十多年后,當指紋和面容開始大規模采集時,當買個菜刀都要實名登記時,這個身份肯定要保不住的。
安小海和陳毛桿之間,自己只能選擇一個。
不過,十年,足夠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