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海從廁所里一出來,立即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走廊里靜悄悄的,押送他的獄警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戴著茶色眼鏡的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茶色眼鏡此刻正盯著安小海在看,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安小海早就注意到人群中這個茶色眼鏡了。
這個人雖然表現得異常低調,但有一點是非常特別的,所有人都在忙,唯獨他一個人只是站在一旁看著,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變化。
之前,安小海的全部心神都在那只打火機上,仔細想想,這個人挺可疑的。不過即使是如此,安小海也懶得去想太多,說不定人家只是一個負責查案的便衣而已。
現在不一樣了,這個人似乎是沖著他來的。
就在安小海眉頭大皺之際,茶色眼鏡卻咧嘴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身邊的座椅,很顯然這是在邀請安小海過去坐。
看他這個樣子,真像是老朋友的感覺。
安小海雖不明就里,但還是立即走上前去,能把獄警支開單獨找自己,說明他的級別不低,搞不好人家查案就是這個風格,小心應對就是了。
不過,當安小海走到這人身邊坐下時,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安小海走近了才看到,這個茶色眼鏡的手上拿著一只打火機,正是楊遠兵給他的第二只打火機,這只打火機,安小海在昨天一大早,就上交給了監獄長王濤。
叮~
打火機的機蓋被打開了,發出一聲脆響,安小海的心也跟著顫動了一下。
“你叫安小海對不對?”,那人終于開口了,聲音很普通,但卻有一股特殊的韻味。
安小海沒有說話,強自鎮定的點了點頭。
“你愛不愛聽音樂的?”,那人將打火機機蓋關上,握在了手中,側著頭看著安小海,笑瞇瞇的問道。
安小海沒想到這人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樣一個問題,想了想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對耳機或者音響,有沒有研究的?”
安小海搖頭。
“那太可惜了!”,茶色眼鏡搖頭笑道:“我還以為找到知音了呢!”
“我倒是想有研究,但是我研究不起啊!”,安小海深吸一口氣說道。
挺過最初的驚愕和震動后,安小海迅速調整好了心態,對方拿著這只打火機沖著自己而來,肯定是發現了什么的。
不過發現了就發現了,又能怎樣?真正的那只打火機已經被處理掉了,這人就算知道這只打火機有問題,也拿自己毫無辦法。
對方應該是警方的人,只要對方是警方的人,那他不管干什么,都得講證據!
與其不知所措,不如調整好心態,小心應對。安小海掃視了一眼四周,四周雖然沒有人,但也并不是完全被封閉,應該不會有危險。
安小海終于是開口說話了,而且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太多波瀾,茶色眼鏡明顯有些意外:“研究不起,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確,我玩不起,玩音響很燒錢的,有句俗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什么俗話?”
“釣魚毀一生,相機窮三代,音響免投胎!”
“哈哈哈哈!……”
聽了安小海的解釋,茶色眼鏡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很夸張,前仰后合的,但笑聲卻非常小。
說實話,他這個樣子還挺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我只聽過釣魚毀一生,玩鳥窮三代,哪有什么音響免投胎的?哈哈,這是你自己發明創造的吧!”
“呵呵!”
安小海咧了咧嘴,也不知道這個家伙為什么樂成這樣,笑點這么奇怪的嗎?
“唉呀有意思!”,茶色眼鏡搖著頭繼續在笑,好半天都沒有停止。
“看來我得改改我說話的習慣了,應該直入主題才是,老是喜歡彎彎繞,很容易被人懟死,你說是不是?”
安小海沒回答,但心里是同意的。
安小海很討厭這種說話不著調的人,明明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事兒,他們非得東拉西扯老半天,顯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單刀直入吧。安小海,你覺得我手上這個打火機有什么特別的嗎?”
安小海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這個人表演,直到現在為止,安小海也不知道這個人找上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
“這個打火機已經被人用了一段時間了,怎么判斷出來的呢?
第一,打火石已經消耗掉了大半;第二,火絨被剪掉了一個多公分,甚至連其中的棉心也做了小小的處理,弄臟了少許。
一切都是這么自然,這么無懈可擊,讓人很難察覺,它其實是一只新打火機。”雖然早有預料,但這個人的話還是讓安小海的心頭狂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