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必須注意,不要退縮在曖昧、黑暗、故意的錯誤上,人們更須避免像刷白的墻壁那樣的白色,我指的是偽善。
——梵高
“隊長,你今天的狀態不對!”
“有嗎?”
王鐵軍回過神來,點燃手中的煙,猛吸了兩口,在這之前,他掏出煙后,就坐在原地足足發了幾分鐘的愣,只是他自己渾然不覺而已。
“當然有!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了?”,說話的人聲音顯得很年輕,但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疲憊。
這是一間城中村出租屋,也就是深海市傳說中的握手樓。
只有一個房間,面積不大,五臟俱全,看這屋中干干凈凈的樣子,并不像是有人在這里長期居住。
這里是王鐵軍和臥底固定的接頭點之一,正與王鐵軍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深海市緝毒大隊鼎鼎大名的臥底,風箏。
風箏看上去還算比較年輕,30出頭的樣子,人長得挺帥氣,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顯得格外十分協調的身材,他渾身的肌肉雖然并不特別凸顯,但線條硬朗,充滿張力。
風箏的嘴角總是掛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微笑,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邪氣。
“肯定是發生什么事了,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的你,顯得特別彷徨!
還有啊,換做是平時,你早就開始盤問我了,今天這都十多分鐘了,你連一根煙都沒抽完。你說說,是不是很反常?”
“是挺反常的啊……”,王鐵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因為第一監獄大爆炸的事?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究竟怎么回事?”
“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是因為這事兒!”
“這事兒關你毛事啊?要頭疼也是曹瑩瑩頭疼,你一個緝毒大隊隊長,操這份閑心干啥?”風箏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說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一名警察,違法犯罪的事都跟我有關系。”
“你呀!就是這樣的!
這天下的壞人就像野草一樣,拔掉一波,他們很快就又會長出來,生命力強得可怕!斬草除根都用處不大,都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這么旺盛的生命力!
不過算了,咱們能拔一根是一根吧,總比不拔的好!”
風箏也點了根煙,用手指彈著腮幫子,吐出一個又一個圓圓的煙圈。
“是啊,我們也只能盡力清除雜草了,不過我有些失常,并不是因為第一監獄的爆炸案本身,而是在擔心這個案子背后站著的那個人。”
“這不是一個意外嗎?新聞里都說了,是一個犯人偷偷抽煙引發的事故,難道還別有隱情?”
“新聞里是這么說的?”
“當然,要不然怎么說?難道說實話?呵呵!”,風箏笑了笑,又狠狠的吸了兩口煙。
“沒有隱情最好,我最怕的就是這里面真有隱情!”
“這話怎么說?”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個好苗子的吧。”
“那個楞頭青?大學生?”
“對,就是他。”
“這案子跟他扯得上關系?”
“我就怕跟他扯上關系!”,王鐵軍用力抿了抿嘴:“知道李勇和麻曉偉吧?”
風箏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一到第一監獄,就想找那孩子的麻煩。
那孩子求到我頭上來了,他碰巧從這兩人的嘴中知道了賈明的下落,他想利用這一點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會突然跑到海西省去抓逃犯去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這事兒跟爆炸案有關系?……不對!出事的好像剛好是這兩個人吧?”
“是的,就是他們!有關系啊,而且關系很大!”,王鐵軍點了點頭:“這孩子想出來的,應對這兩個人的計劃是有破綻的,他估計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想出這么一個餿主意。”
“是啊,如果我是李勇和麻曉偉,很容易就能把他和你關聯起來,不過也許人家有別的辦法呢?你自己都說過,咱們不能小看任何人。”“是啊,我可能真的小看他了,這件事很可能是我做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