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
“蕭將軍!”
見蕭重景還想說話,馬廣榮皺眉冷哼,“蕭將軍,我為了這個案子連自己的送行假都銷了,為的,就是把這個案子查的清清楚楚,好給陛下一個交待。
可你這三番四次地阻撓,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就非要伸這么長嗎?”
“我,當然不是……”
蕭重景欲又止,不敢多說。
沒辦法,他這個革了職的將軍,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人家這是客氣才稱呼他一聲蕭將軍,人家要是不客氣,直接喊他蕭重景也理所應當。
以馬廣榮的暴脾氣,自己要是把他給惹急了,那下一個挨打的,說不定就是他了……
唉……
蕭重景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擔憂地看向了蕭欽宇。
看見蕭欽宇褻衣上滲出來的血跡,以及他咬牙硬撐臉色通紅的樣子,蕭重景愈發頭疼。
這二十個板子可不輕松啊。
蕭欽宇這個年輕力壯還是個練家子都被打成了這樣,更何況尹筱柔呢。
瞥了眼尹筱柔細胳膊細腿肚子圓圓的樣子,蕭重景心里犯愁,尹筱柔死了倒不要緊,關鍵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辦啊……
早知道今天是這情況,那天,他還不如直接把尹筱柔淹死算了。
反正這孩子也保不住,早點淹死還省得她受不住刑亂說話……
“哇,都打出血了……”
角落里,田雙雙眨巴著眼睛在阮云羅身邊小聲湊熱鬧。
看見蕭欽宇褻衣上的血跡,她嘖了一聲有些興奮地悄聲感嘆,“這顏色,搗得比鳳仙花還紅,不染指甲真可惜了……”
阮云羅:“……”
見田雙雙這一臉遺憾的樣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對萬嬤嬤小聲道:“等會回家后記得跟小廚房知會一聲,以后家里殺雞的血給雙雙留著點,好讓她染指甲……”
“那不腥的慌嗎……”
萬嬤嬤小聲反對。
嫌棄地杵了田雙雙一下,她瞥了眼蕭欽宇那痛苦挨打的樣子,不自覺也跟著嘶啞咧嘴。
一想到這板子等會還可能打到尹筱柔身上,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于是看向阮云羅,她好奇地小聲問:“夫人,這板子,等會真的能打在尹筱柔的身上嗎?尹筱柔現在可是雙身子,就這種打法,別說二十下了,兩下她都受不住……”
“這就得看馬大人的了。”
看著堂上方馬廣榮殺氣騰騰的樣子,阮云羅悄聲猜測,“這得看他現在知不知道尹筱柔的身份。”
如果馬廣榮明知道尹筱柔的公主身份,還故意主審尹筱柔,那就說明他手里一定有所倚仗。這倚仗或者是尹筱柔勾結西北的鐵證,或者是別的什么,只要可以壓制尹筱柔的公主身份,可以讓皇上不計較他對皇家的冒犯,他就敢打。
可如果他并不知道尹筱柔的公主身份,主審尹筱柔只是巧合,手里也沒什么鐵證……那等會到了關鍵時刻,只要尹筱柔說出身份,他就不敢打。
“但他怎么可能知道尹筱柔的身份?”
萬嬤嬤十分奇怪地小聲提醒,“夫人,這件事情,馬大人不應該知道的吧……”
“的確不應該,但是……”
阮云羅皺著眉頭,覺得不通。
如果如同萬嬤嬤所,馬廣榮并不知道尹筱柔的身份。
那他又是銷假,又鬧了這么大的陣仗,難道只是為了審問尹筱柔這個人質?
犯不上吧……
可要說他知道尹筱柔的公主身份,似乎,也不合理。
畢竟,尹筱柔再怎么說,也是當今皇上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