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長拔高的背影,在一襲黑衣的包裹下,肩寬腰窄,竟與楚聿辭一般高大無二,黑布纏繞的劍始終握在左手上,獨來獨行的冷冽模樣,似行在夜里的殺手,出入鬼魅,來去無形。
心思細膩,卻寡涼少語。
他到底是何人?
不一會,他便下去了,身影消失,腳步聲也聽不見了。
水聲嘩嘩,夜正安寧。
葉錦瀟脫去繁榮的裙袍,只著里衣里褲,跳進水里,起初有點冷,但她喝了酒,渾身熱乎著,這點溫度對她而不在話下,況且在現代時,她還有冬泳的習慣。
入了水,整個人清醒不少。
洗去這段時間的疲憊與雜亂,洗去渾身的黏膩,舒爽至極。
游了七八個來回,玩得差不多時,酒精上頭,懶散的靠著岸邊的巖石。
與楚聿辭和離后,她該回太傅府。
她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娘。
可根據原主記憶,太傅府里除了娘親之外,都是一群牛鬼蛇神......
再不濟,便回謝家。
外公也疼她。
天底下,她還有這兩個至親之人,至于其他的,她恢復自由身后再慢慢捋。
想著想著,昏昏欲睡。
以至于楚聿辭路過山澗時,只見女子靠在岸沿旁,嫩藕般纖長的雙臂慵懶的搭在兩側,三千青絲瀉下,似一匹上好的錦布又黑又滑。
那撒著月光,白到發光般的風光映入眼底,令他的腳步狠狠一沉。
只不經意一瞥,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她闔著眼眸,懶懶的微仰著頭,未施粉黛的臉無比精致,下頜與臉頰沾滿水珠,顆顆稀碎得像寶石,映襯著她無暇的肌膚,竟泛著字詞無法喻的吸引力。
可她的身子竟緩緩地滑入水中......
她睡著了?
還是醉酒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喝那么多酒,還敢獨自跑到陌生的山泉里洗澡,也不怕把自己溺死,嫌命長?
楚聿辭冷了臉,箭步沖到岸邊,準備去撈人。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