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一輕咳了一聲,他更相信斐白露的判斷,所以道:“誰也不敢保證這塊鎮山石有沒有問題。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徐大師我覺得我們不能輕易下判斷。”
徐大師繃著臉,“你什么意思直接說。”
方初一嘆氣,“不如我們先聽聽斐小友的看法,反正我們也不怕耽擱這一時半會兒。”
萬一,斐白露說的是對的呢?
徐大師哼了一下,環臂抱胸不再吭聲。
斐白露目光從他身上收回,開口道:
“一般的鎮山石是放在沖處兇位沒有錯,但眼前這一塊被那位國師動了手腳。”
“它如今埋在整座墓中東北角的震位之下,石在地為金,金氣為殺;震為雷,雷入金氣,殺意更濃。與其說它是護宅祈福石,不如說是坑殺闖入者的兇石。”
徐大師臉色震驚,“這怎么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布局法!”
斐白露環視四周的眾人,眸色淡淡,“宣朝國師當年權傾朝野,借助皇權一舉坑殺無數玄師,他或許比你們更懂自己所學的術法。在這里遇到的每一種情況,不要全憑諸位過往的經驗判斷。”
徐大師臉上的肉微微鼓動,默默低下了頭。
像是把斐白露的話聽了進去。
身上散發的強勢氣場也收斂了回去。
其他人也若有所思,看向斐白露的視線里多了點不同的意味。
斐白露指了指鎮山石左邊的洞口,“甘望,你修雷法,又擅長大開大合的浩然劍法,你在前面開路。”
“好。”甘望握了握手中的長劍,抬步順著所指的方向走了進去。
自他一踏進去,眾人便感覺周圍森森寒意入侵。
但大師們修為都不低,這點陰森怨氣不會對他們產生大影響。
‘咔擦——’
一位大師踩碎了地上一塊松軟的石塊,發出細微的聲響。
倏然,刻著‘泰山石敢當’的鎮山石內猛地涌出一團黑紅霧氣,帶著金戈殺意,張牙舞爪朝眾人襲來。
甘望深吸一口氣,周身頓時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氣。
他握緊劍,身形一閃,猶如閃電般迎了上去,長劍揮動,爆發出強烈的氣流,沖散了黑紅霧氣。
鎮山石上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裂縫中涌出源源不斷的怨氣。
斐白露掃了一眼,不足為懼,“繼續往前走。”
方初一帶著人加快腳步,順利抵達墓中央的墓室里。
巨大的棺槨被層層疊疊的蓮花隱蔽,蓮香沖鼻,清新沁人。
最重要的是這里靈氣十足,像個洞天福地。
方初一皺了皺眉,感覺方才一路闖過來時身上受到的傷口,隱約發癢,像是在愈合。
“好充盈的靈氣啊,我感覺自己先前虧損的體力開始漸漸恢復了。”
“格老子的,那狗屁宣朝國師不會把那個朝代的所有靈氣都聚集起來,只準自己用吧?”
“很有這個可能!怪不得這些蓮花能在地下墓中生長千年,要是我在這個地方修煉三年,實力一定大有漲進!”
沒有一個玄師,面對靈氣時能不心動。
他們貪婪的吸收著空氣里的靈氣。
被托在池中的巨大棺槨,隱秘在層層蓮花中,這場景怎么看怎么熟悉。
若不是知道這里是百若城。
斐白露差點以為自己重回西城的白蓮寺中。
她在白蓮寺中破壞了凌淵一處藏身之地,還順便坑了斐清若一把。
不過那個小寺只藏了凌淵的一截指骨,靈氣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