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小蛇對話的斐白露一頓,先前被壓下去的那種奇怪情緒又出現了……
她不是扭捏的性子,沒想明白,索性不去想,沒怎么糾結便給溫時年開了門。
斐白露輕松地笑了笑,簡單解釋道:“這次去的地方,碰巧遇上了凌淵的真身,奪回了陽章,不過也受了點傷,沒和你說是因為傷口不嚴重,我也已經上過藥了,不想你擔心。”
溫時年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斐白露略有心虛地移開眼神。
耳邊傳來一陣男人輕嘆,“有沒有哪里不方便上藥的地方,我幫你。”
“不過是皮外傷……”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斐白露咳了一聲,識趣地把后面的話咽下去。
她挪了挪腳步,讓人進屋,把藥罐放到他手里,“后背夠不著,正好你來了,幫我上點藥。”
她背部白皙的肌膚上,有大片被重擊撞出來的青紫淤血。
觸目驚心!
溫時年有些說不出話來,默默抹藥,沿著邊緣向內慢慢涂藥。
斐白露趴在沙發上,感覺得到男人溫熱的手指在自己的背上涂抹藥膏。
那輕柔的動作,讓所過之處都渡上一層灼熱的溫度。
好奇怪……
上好藥,斐白露立馬借口自己要休息,讓溫時年出去。
溫時年“讓廚師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休息好了出來吃。”
斐白露每次外出辦事回來,最期待的就是這一口,見溫時年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徹底放松一下。
聽見她應了聲,溫時年這才離開。
一個人時,他細細擦拭著手指上殘留的藥膏。
漆黑攝人的黑眸冰冷幽深。
這些傷,他一一記住了。
他會加倍奉還到凌淵身上。
第二天,學習了一晚的簡秘書掛著兩個黑眼圈,發現自己沒有用武之地。
兩人氣氛又正!常!了!
本命法器尋回,解決一樁心頭大事,天天吃好喝好,斐白露老老實實待在家里,趁著這個時間修補了磨損嚴重的陽章。
然后抽空去了一趟天漢道觀,找心月狐問一些事。
背枕高山,腳踏流水,天漢道觀空氣清新,善信眾多。
斐白露和其他香客一樣排隊進入,只是剛踏進道觀,一白雪團子似的小道童出現在面前。
他身穿像模像樣的道袍,朝自己拱拱手,“大人到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還請大人同我前往觀內靜室品茶。”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斐白露微笑頷首,做了個手勢,讓偽裝成小道童的心月狐在前面道路。
前方的人群自覺讓開道,離道觀重地越近,熙攘的聲音越小,直至完全聽不到。
心月狐給斐白露斟了一杯茶,“大人,前來有何貴干?”
斐白露開門見山,道:“我觀此界天雷微弱,靈氣枯竭,常常出現肆無忌憚偷盜氣運、轉嫁因果躲避天罰的邪士,世間法則混亂不堪。我卜了一卦,推演結果似是大道缺位?”
要知道,一個正常的世界運行離不開大道。
大道缺位,靈氣潰散,無數妖神隕落滅亡,唯有零星能夠依靠人族信仰茍延殘喘,而沒了法則的約束,這個世界將逐漸分崩離析。
這個結果,是斐白露從未設想過的。
心月狐一抖,滾燙的茶水全部撒在手上。
“大道很早就消失了。”心月狐深深看了一眼斐白露,把她帶到道觀重地石壁上的星宿圖,眼神復雜,“天漢道觀第一任觀主李正初在臨死前,推演出了這副星宿圖。我曾問過你,你說從里面看到了混沌兩個字。”
斐白露抬頭看石壁,圖中日、月、五星運行位置模糊不清,越軌而行。
道化萬物,宇宙星辰、法則皆是大道所化。
星辰崩壞,豈不是也象征著大道崩壞的開始?
她心中一沉,原來這么早,大道就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