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洪往旁邊退了兩步，轉身看著依然抱著墓碑的秦麗。

她一下哭一下笑的，頭發也亂糟糟的，黑色衣服上蹭滿了泥土。

溫爾晚正要朝她走過去，手腕卻一緊。

慕深拉住了她。

“別過去慕深提醒道，“不管秦麗是真瘋還是假瘋，她都有可能傷到你

“沒事，”溫爾晚說，“你在這里

“晚晚……”

他很感動她的這份信任。

可是，他依然擔心。

慕深也不能保證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他能夠第一時間保護好她！

溫爾晚反手握住他的手，輕拍了兩下。

他在，左敬在，寧國洪也在，一個秦麗，掀不起什么風浪。

“我只是過去，問她幾句話而已溫爾晚看著他的眼睛，“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那就站在我身后

慕深還是沒松手。

溫爾晚沖他一笑，抽回手腕，徑直快步的走向了秦麗。

秦麗壓根沒搭理她，完全無視，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寶貝女兒。

“寧語綿死了，”溫爾晚站在她身邊，“你接受現實吧

秦麗這才抬起頭，看著她。

“她從三十多樓掉下去，當場斃命溫爾晚說，“你，不記得了嗎？”

秦麗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點頭：“……記得

“裝瘋賣傻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別想用這一招來蒙混過關，秦麗，正常一點清醒一點，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她沒吭聲。

溫爾晚又說道：“我找你，還是之前那件事。你心里有數的

聽到這句話，秦麗慢慢的站了起來，和溫爾晚平視著。

“你是說，你幼年的時候，為什么會失蹤的那件事嗎？”

“對

“你開的條件，還作數嗎？”秦麗又問，“只要我交代了，你就放我走，還給我錢，不再繼續追究

“作數

秦麗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幾秒：“真的假的？”

“你都這樣了，我還騙你做什么？”溫爾晚說，“寧語綿死了，你是最難受最承受不住的那個人，我再把你怎么樣，也沒多大的意義。讓你這樣毫無意義的活著，比任何懲罰都要好

秦麗笑了。

是啊，她就這么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沒了女兒，沒了盼頭。

她以前總想著，等女兒長大了來認她這個親媽，等寧國洪在公司的位置穩固了，有能力了，她還可以翻身。

有朝一日將孫雅琴踩在腳底下，當上名正順的寧太太，是可以實現的！

這個念頭，支撐了秦麗二十年。

現在……徹底的坍塌了。

寧語綿死了，寧國洪什么都沒有了，秦麗的下半輩子，一眼望到了頭。

而且，往后余生的日子，很苦，很苦！

“你說的對，溫爾晚，”秦麗喃喃道，“我都這個鬼樣子了，你再針對我，也只是浪費時間，沒有發泄沒有復仇的爽感。還不如，從我嘴里得到一個真相，再放我走，成全我這不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