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風行來傳話:
“東宮有孕,皇上念及皇室血脈,改了責罰,將大皇子一家禁足于大皇子府,待誕下子嗣后,另行責罰。”
這個孩子來的不早也不晚,救了東宮一命。
不過,懷胎十月才能生產,這個孩子未出世前,一切都不成定數。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主子,棺槨已備好。”
那是一副極其華貴的金絲楠木棺槨,千年的木足以與帝王棺媲美,棺蓋上雕刻著六翼展翅朱鳥紋,象征著自由,四角的纏枝蓮花柿蒂紋無比精致。
金絲楠木,自帶異香,蛇蟲不侵,葬入地底可千年不腐。
楚聿辭一看見那棺槨,幾乎暈厥,捏緊指尖強撐著:
“起棺。”
去謝家山莊。
葉落歸根。
縱是他想留住她,也沒有身份將她葬在死都要離開的楚家。
一路哀聲,黃紙漫天。
抵達謝家山莊時,哭聲一片,謝暖煙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反反復復五六次,已經虛弱的躺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嬤嬤們、下人們勸得心急如焚,大夫也來了七八個,可謝暖煙猶如太陽暴曬后焉了的花,再也不復往日神采。
“您吃點吧。”
“喝點水吧!”
“再這樣滴水未進下去,三小姐只怕是想隨小小姐一起去啊——”
“娘。”
謝暖煙渙散的目光微晃。
誰?
誰在叫她?
“娘。”
她哆嗦著雙手,茫然又急切的左右巡視,以為是瀟兒回來了,卻瞧見跪在床榻前的聿王。
“娘,我帶瀟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