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嬤嬤如此說,連云歌都不自覺沉下了臉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看著周嬤嬤,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陳嬤嬤說,從兩位少夫人同一天嫁進侯府開始,便一直有兩位少夫人在費盡心機爭先出長孫來固寵的流,而且這些下人們甚至還覺得,小姐您一定會找機會讓這個孩子消失于意外!”
“可爭長孫這事……”云歌喃喃,甚至還未把話完全問,便見沈水清如周嬤嬤般同樣嚴肅地板起了臉。
“這事是在下人間傳?還是說已經鬧到了大夫人與侯爺那里?”沈水清問。
周嬤嬤語氣嚴肅地道:“如此大規模的流,便是想瞞著大夫人與侯爺恐怕也難了。”
“沈淇啊沈淇,真不愧是那個連生母的命都能拿來利用的女人。”沈水清嘆息一聲,語之后的空白竟全是無奈。
突然,云歌恍然大悟!
“之前小姐您說世子夫人并未有孕,可月份大了遲早會露餡,但若是在這幾月的時候,遭遇意外孩子沒保住,世子夫人不但洗脫了假孕的嫌疑,而那時候內院人人皆會因這個流而懷疑是小姐您……”
沈水清贊許地看了云歌一眼,卻又更加焦慮地看向周嬤嬤:“我在明,敵人在暗,如今我們怎么都逃不過沈淇這一胎的污水了,不過謠終可破,但若真被沈淇算計到,再加上謠,我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只要小姐不與世子夫人單獨相處,任世子夫人再是盤算周全,也定沒有誣陷您的機會。”周嬤嬤趕緊上前安撫。
沈水清點點頭,再看向云歌的時候,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在后來與周嬤嬤三兩語策劃應對的時候,她總在暗中向云歌使眼色。
果然,周嬤嬤離開之后,云歌借著要再給沈水清扶脈的借口便留在了屋里。
直到確認周嬤嬤的身影消失在去后院的轉角,云歌才又關上了屋門回到了沈水清的身邊。
“小姐,您是想問那個藥是不是?”云歌開門見山便問。
驚詫于云歌越來越縝密的心思,但沈水清臉上卻壓制住了贊賞。
此次行動,比與周嬤嬤一起計劃的對策還要更加危險,她生怕云歌自滿生悲,沈水清甚至把臉上的溫和也褪去了幾分,故意嚴肅道:“既然沈淇已經準備好了這場戲,我們也不妨借著她的戲臺假戲真做,最近,你便隨時把藥帶在身上,聽我的命令隨時準備。”
云歌沒有再說話,只鄭重地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沈水清便開始了在內院之中躲著沈淇走的日子。
就算每日躲不過要打照面的正院請安,沈水清也只等著正院中已經侯滿了姨娘才遲遲現身進去,又在每次大夫人說散了的時候,沖在第一個最快離開,生怕與沈淇有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