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嬤嬤依舊是那一副耷拉著眼睛看不透喜怒的模樣,但沈水清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看,若是思慮周全,周嬤嬤也并非不讓你說出心中所想。”沈水清特意鼓勵道。
云歌驚喜看向周嬤嬤:“難道嬤嬤您也是這么想的?”
“許應就是大夫人沒錯了。”周嬤嬤聲音沒有太多起伏,卻依舊擠滿了苦澀,“我們南州又何時缺了富庶人家?可卻只聽說過婆婆讓媳婦站規矩的理,從未有過直接下毒迫害的事!看來這權貴府中,走錯一步身后便是萬丈深淵了。”
云歌也不接話了,只又伸手去扶了扶沈水清的脈,神情比往常更加嚴肅。
甚至平時都要天擦黑才會出府去找賴瘸子,但今日午后沈水清睡下之后云歌便出去了。
沈水清與周嬤嬤都明白其中緣由,誰都沒有說破。
借著病,沈水清在秋澗泉躲了快一整月。
雖賴瘸子一直沒有把苦晶果的移植進內院,但因為沒有再攝入毒物,云歌也每日盡心施針,毒雖未完全解除,但也在體內控制得很好,頭痛目眩也很久沒有再犯過。
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天的雨,天也順勢涼了起來。
難得有一天出了盛日,雖云歌再三相勸說毒還未解不宜出屋見風,但沈水清實在是憋得感覺渾身上下長了蘑菇般難受,誰勸都沒用執意要出院子曬太陽。
云歌勸不動,無奈便也只能找出冬日用的披風把沈水清從里到外裹了個完全,才讓她出了屋子。
門不過剛被打開,沈水清便見站在門邊的世子正往外走。
“世子來了怎么不通報?”沈水清問。
云歌不以為然答道:“世子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看一眼問問您的狀況,爺特意囑咐奴婢們不用通報。”
聽見身后的動靜,世子離開的步子停了下來。
他回身看去,見沈水清被裹得嚴嚴站在屋門口。
“還以為你借故躲我,竟沒想當真病了。也不知最近這侯府怎么回事,一個接著一個地病,連母親也沒有逃過。”說這話的時候,世子臉上看不出更多的表情。
“母親也病了嗎?”沈水清問。
“是啊。”世子意味深長地看著沈水清,“而且府里人都說,母親是吃徒水居士送來的海上方把身子給吃垮的。”
又是來挑事的。
果然這世子來找她絕對沒有什么好事。
沈水清心一沉,又問:“世子爺您特意跑一趟便是來告訴我母親病得蹊蹺?”
世子卻諱莫如深地揮手讓身邊跟著的人都避開了。
“二弟在南州進行得很順利,許快要回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