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三人不解,卻沒有露餡。
邵譽風應聲跪在沈大人跟前,沖沈大人與吳夫人二人連著磕下三個響頭!
雖是低頭看不清額間的傷,可嘀嗒落在地上的血跡,可見這三個頭必定拼盡了全力!
沈水清心猛地被揪起!
“沈大姑娘聽聞我昨日醉酒跌湖而擔心,一早便到竹影齋來探望。是我見沈大姑娘貌美故而一時意亂情迷做出了冒犯之舉,此事前因后果我皆坦白于侯爺,前來不求原諒,只求懲罰,邵譽風任沈大人與吳夫人懲罰絕無二!”
邵譽風此話一出,沈大人的左眼不自覺跳了跳。
卻沒有拆穿。
吳夫人也一時忘了哭,卻在面露疑惑想去看沈水清求解的時候,被沈大人立馬用眼神制止了!
而沈水清卻只是低著頭,靜靜聽著一不發。
原先,她的計劃賭性太大,甚至可謂是破罐子破摔,逼著父親母親去與侯府協商她易嫁之事!
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邵譽風自保反口,她放棄這正室少夫人的體面,為了沈府的未來以死相逼,納進侯府做他邵譽風的姨娘也并無不可!
可如今,既然邵譽風偏袒她攬下了所有的罪……
沈水清下定決心隨即委屈抽泣了起來。
“如今沈府與侯府婚約板上釘釘已不可取消,可我已無臉再面對世子,至于嫁誰,還望父母體諒我如今難處,重新考慮!”
沈水清此話一出,沈大人與吳夫人明白了她的堅持,沈大人黑著一張臉不說話,而吳夫人卻哭得更厲害了。
“糊涂啊漾漾!”
“娘,如今事已至此,您讓我如何再面對世子?”
書房里女人的哭泣與拉扯此起彼伏,而男人們皆沉默不語。
沈大人不能相勸,而邵譽風無法多說。
所有人都等著永安侯開口。
終于,永安侯嘆息一聲:“此事終究是我們永安侯府做得不對,我父子二人,定會給沈府、給沈大姑娘一個滿意的交代。”
如此體面,什么都說了,卻更像什么都沒說。
怎會如此……
沈水清突然反應過來!
沈大人與吳夫人因為了解她,甚至不用聽邵譽風所便能斷定是她從中任性,那侯爺又何嘗不了解邵譽風!
邵譽風又哪里是口中這般風流狂徒!
沈水清突然后背生出了一絲冷汗。
如今永安候府雖是愿意為了兩家之情誼背下這口鍋,可侯爺……她沈水清是得罪無疑了。
屋里各人皆有心事,無人再語接話。
一墻之隔的窗下拐角同樣安靜,趙姨娘眉頭緊鎖,越是深思,面上的焦慮便越重。
許久,她才搖頭甩開臉上的陰郁,瞬間笑得嬌媚做作!
“夫人?后院丫鬟們說您在大人書房,我特來尋您!”
她每走一步,春柳般的腰肢便在空中搖晃。
“栐哥兒與晉小公子一起從京城回來了,晉小公子還是住的韶光院,正托我尋您,要給您請安呢!”
兄長與晉哥哥回來了!
沈水清突然忘了身上的痛,更忘了這一屋的混亂,看向屋外的臉上頓時泛出壓制不住的期待!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