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眸色深遠,沉浸在兀自的思緒,“因為只有這樣,人們才會先入為主關徹的孩子是關家的長孫,那么日后這孩子繼承家業,便不會再像他這樣飽受詬病,至于怎樣讓自己月份更小孩子成為‘長子’,關徹屆時只需要提前安排臧小姐剖腹即可。”
以關家的醫療條件,讓孩子早一個多月出生,不算難事。
許瀾亭點點頭,握緊瞿苒的手,疼惜道,“孩子,你不嫁這樣的家庭也是好事……事實上,這樣的家庭實在太復雜了,時刻都會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瞿苒想起關徹跟她說過,他很不喜歡呆在關家,關家對于他來說,是窒息的、陰暗的。
她一直以為,他如果有了孩子,他會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這樣的家庭氛圍,更不會讓孩子成為關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原來她還是錯了。
突然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她感到疲倦,“伯母,不聊這些事情了,我陪您去外面的花園走走,好嗎?”
許瀾亭點頭,“好,我正好想去外面透透氣。”
……
晚上九點回去的時候,小年已經趴在瞿苒的肩膀上睡著了。
瞿苒便沒有拒絕許瀾亭派司機送她回去的好意,此刻姨甥兩個安靜地坐在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上。
不曾想,這一幕竟被開車跟他們擦肩而過的單一純碰上。
那一刻,單一純的眼睛里噴射出嫉妒的火光,哮喘為此發作。
幸好秦雋開車跟在她的身上,在她欲直接沖紅燈的時候,繞到她的車子前面逼停了她。
“你是瘋了嗎?”
自邁巴赫上下來,秦雋憤怒地拉開駕駛位車門,連忙去單一純的包包里尋找哮喘藥。
在單一純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秦雋將哮喘藥片送進了她的口中。
漸漸的,她的意識才慢慢恢復。
秦雋無法放心,還是將單一純自駕駛位抱了起來,坐到后座。
后又讓單一純吸入一些哮喘噴霧,看到她的氣色逐漸有了些許血色,這才松了口氣。
“你這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他憤怒地譴責。
剛才如果不是他救治及時,她此刻恐怕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蓋上白布。
單一純用剛剛恢復的氣力,緊緊地揪住秦雋的衣領,“你救我……做什么?!”
秦雋握住她冰冷的手,“你這個瘋女人!”
單一純倏然哭出聲,嘶啞地道,“我就是死了,頤臣哥哥也不會傷心難過的……”
秦雋無法理解,一貫瀟灑至極,此刻眉宇間卻凝著深重的陰霾,“你是要用死來引起他的注意嗎”
“頤臣哥哥已經不在乎我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意義?”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自單一純凄美的眼角不斷淌落。
秦雋頓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拭去單一純眼角的淚水,“你的世界,難道只有徹一個人嗎?”
單一純沒有回答,她只是無望地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我知道,他就快跟瞿苒在一起了……”
她喃喃自語,眼神越來越失去原本該有的焦距。
秦雋很擔心單一純的偏激會使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無奈撒謊道,“事實并非你看到你的這樣,徹只是為了讓她留在京市為天著一號地項目的企劃案負責,他們之間并沒有其他來往,不信你往后看看。”
單一純聞,渙散的眼眸逐漸恢復焦距,“你說的……是真的?”
由于秦雋是關徹最好的合作伙伴和朋友,單一純對秦雋的話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