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深深地望了瞿苒一眼,似乎探究著她問出這句話背后的含義,微微瞇起深晦精明的眼睛,“瞿小姐問這個問題,是想知道徹少爺是否將為關家未來的主事人?”
瞿苒搖搖頭,神情溫和平淡,“當初和他在一起,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只知道他可以幫我擺脫當時的困境,而現在我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這個人,所以哪怕現在所有人都跟我說,他即將和臧清寧結婚,我只認定,只要他沒有跟我說,關臧兩家也沒有對外宣布,我就當沒有這回事。”她剛才問這個問題,只不過是想要進一步了解這份祖孫情。
秦江在瞿苒清致的容顏上看到了一份情真意切,以他這個年紀,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瑾晨小姐已經讓所有人都知道,徹少爺對你的感情不過只是一份投射,他真正在意的那個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瞿苒輕釋的笑容,“所以,大家難道不希望看到現在這樣的關徹嗎?”
秦江聞,怔了一怔。
“他有了情感上的投射,心情好一些,這對于他個人以及關家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她恬淡的口吻,順暢把話說完。
秦江似在思索她說的話,久久都沒有再回應。
之后來到關宅中宅,秦江讓瞿苒在二樓書房等待。
瞿苒等了很久,還沒見到人,便捧著書房里的一本書,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她看得專注,關徹什么進門也不知道。
“什么書讓你看得這樣入迷?”
乍然聽到聲音,她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關徹已經將西裝外套放在書桌上,她立即將手里書本放下,迎向他。
“你怎么會突然回來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關氏集團開會的。
關徹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是讓你不要再理會這些人嗎?”
瞿苒雙手抱在關徹勁瘦的腰身上,清致的面龐笑意嫣然,帶著撒嬌意味的口吻道,“憑我這么伶牙俐齒,你覺得有幾個人能欺負我?”
關徹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能耐了。”
瞿苒投進關徹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任由自己汲取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
其實她心里很清楚,他們不會有真正的未來,這一點他從開始就跟她說過。
但她戀棧他的這份疼惜和寵愛,她實在割舍不下。
那么,就等他哪一天親口跟她提出結束,到那個時候,她就能夠真正的割舍和放棄了。
“瞿苒,你給我出來!”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關瑾晨的聲音。
瞿苒下意識地松開手,倒并不是害怕關瑾晨,而是覺得這里是書房,被關瑾晨看到她和關徹在這里濃情蜜語,大概要說她是狐貍精。
關瑾晨見書房門沒開,便負氣地推開門,“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到底跟秦叔說了什——”
最后那個“么”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已經看到關徹,臉色乍變,刻薄的聲音,一瞬吞回肚子,“哥?”
關徹涼涼地看著關瑾晨,“我們關家的家教就是如此?”
關瑾晨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但還是小聲嘀咕,“是她打電話給你的吧?”
“既然你不懂家教,我就好好教你。”關徹無視關瑾晨說的話,“你現在出去,重新客氣禮貌地敲一次門,示范我們家是如何對待客人的。”
關瑾晨簡直不敢相信關徹說的,猛地抬頭,“哥,她又不是——”
瞿苒猜測關瑾晨原本想說的是“她又不是阡陌”,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關瑾晨并沒有完整地說出來。
在用力地跺了一下腳后,關瑾晨滿身怒氣地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