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聲音很溫柔,至少是喬聿北沒有見過的溫柔,“是生命,就因為是生命才要充滿敬畏,你才十七歲,自己都是個孩子,怎么承擔起另一個生命的責任?”
她說話從來都是直逼要害,沉浸在即將做一個未婚媽媽的思緒中的侯曉然突然被點醒。
月歌點到即可,幫她攏了攏外套,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侯曉然遲疑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又頓住,很小聲又有點羨慕道,“你對沈唯真好。”
月歌笑了下,“他是我弟弟。”
月歌把侯曉然送回家的時候,侯曉然突然道,“侯崢最近一直跟一個陌生人打電話,很多主意都是電話那邊的人,幫他出的,當時……當時我被他拉著去學校的時候,他其實只想要三十萬私了,后來就是接了電話,改變了主意,漲到了二百萬,我媽根本說不動他……”
說到后來,侯曉然也自責起來,“沈唯以前還幫過我……對不起……”
“沒事,”月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
侯曉然眼淚簌簌地掉,月歌沉默了一會兒,給了她一張名片,“我知道這件事的影響,你想轉學的話,聯系我,我會幫你。”
把人送回家,月歌心里總算是落下一塊石頭,等后天鑒定結果一出來,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一到尚美,前臺就喊住她,說有她的包裹。
月歌簽收之后,抱著箱子就上樓了,等到了辦公室,剛喝了口水,小志就抱著文件進來了。
“沈經理,這是顏先生今早發給我的劇本,我給打印出來了。”
“放桌上吧,我一會兒看。”
“哦,”小志放好文件,看見桌上的包裹,有點奇怪道,“這上面怎么沒有寄件人的消息。”
“大概同城的吧。”
說完見小志還沒走,有點奇怪道,“怎么了?”
小志抓了抓頭發,“我今天約個靚靚看電影,沈經理,我能不能請一個小時的假,早點下班?”
“我當什么事兒呢,”月歌白了他一眼,“去吧。”
“誒!”
小志剛走進步,又被沈月歌叫住,“先等會兒,我把快遞拆了,你幫我把盒子捎出去丟了。”
“好。”
月歌把手頭上的東西往邊上一方,拿著剪刀過來將快遞拆封,
箱子里面是一個禮物盒,不大跟a4紙差不多,周圍填充了不少棉絮。
可能是一些合作商寄來的禮物,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月歌就沒多想,直接動手拆開了禮物盒。
蓋子打開的一瞬間,突然有東西從里面噴射出來,月歌躲閃不及,那猩紅的液體,一下就噴到了身上。
小志嚇了一跳,趕緊把盒子踢到了一邊。
“這……這是血嗎?”
“不是,是顏料。”
月歌拿著紙巾擦拭臉上濺上的紅顏料,她襯衣上大片的血色顏料,看上去狼狽至極,但是她此刻的表情卻平靜的可怕。
小志一臉難看,“沈,沈經理,這到底是誰做的啊,怎么這么缺德!這種東西寄過來,快遞公司都不查嗎?”
月歌還算平靜,低聲道,“別嚷嚷,看那箱子里還有什么。”
小志跑過去一看,里面除了一個剛剛那個惡作劇裝置,還有一個被脫成luo體的娃娃,身上用紅色的簽字筆寫著“賤人”“蕩.婦”“強.奸”的字樣,這東西是沖著什么事兒來的,一清二楚。
小志慌張的就蓋子要遮上,沈月歌卻已經瞧得一清二楚。
“別遮了,拿出去吧。”
月歌擦掉手上的顏料,淡淡道,“門關上,別讓人進來,等下班后,讓保潔過來打掃。”
“……是。”
小志出去后,月歌扯了扯身上的襯衣,顏料已經浸透襯衣貼在了身上,辦公室只有一件開衫,沒有備用襯衫,只能等晚一點大家都下班,才能走。
她在公司一直熬到晚上八點,天徹底黑了之后,才把那件開衫裹在外面,直接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這會兒停車場一個人沒有,昏暗的燈光將這陰冷的地方襯得有幾分陰森可怖。
月歌加快步子,朝她的車走去,剛要開門,伸手突然竄出一道身影,捂住了她的嘴,陰冷而嘶啞的陌生嗓音貼著耳朵傳入她腦海中,“你就是那個強奸犯的姐姐?”
月歌驚恐的瞪大眼眸。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