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能再將他一起牽扯進去了。
她不敢保證,護得住他。
“師父!我于朝堂,真的不是一個重要的人,我家中父母管束雖嚴,卻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的人,她們表面不支持我學醫,可還是沒有用強硬的手段束縛我,你也說,我和冬姐一樣有天賦,能承襲你醫術,成為懸壺濟世的醫者不是?”
“話雖如此,但你……”
“話是這樣就行了!反正師父要是不帶上我,我就讓你們也去不成!這會兒城門口人還不多,要是被宸王的人發現……”
趙士程腦袋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慕晚吟怒瞪他,“給我老實待著,要是不聽話,我馬上讓人把你踹回來!”
“好嘞!”趙士程笑的像朵花似的,騎著馬噠噠噠去了拂冬身邊,跟顧小五互相擠兌起來。
豫擔憂的看了慕晚吟一眼,“他可信嗎?”
她們這一行,兇險無比,若是他拖了后腿,她們是無暇分身照顧他的。
慕晚吟跟他騎馬前行,“他倒是十分可靠的小徒弟,我只是怕他背著家里跑出來,家中父母不知曉。”
從趙士程拜師的那一日,她便知曉他一心學醫,想拯救世人,與她的本心一樣。
可他不像她,遮遮掩掩不告訴她家世,必是有些來頭。
她還問豫,是否在長安城中見過趙士程,貴族圈中,有哪些人家是姓趙的。
豫仔細回憶,“總覺得是有些眼熟,可又說不上來,我從前只有年節在長安城,與各家的來往也不是很多,侯門貴府中姓趙的人家,倒是也不少。”
他這一時,還真的猜不出來趙士程的家世。
慕晚吟心頭有些凝重,想著還是要照顧趙士程一些,盡量多保護他。
豫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我帶著三千精兵,阿朝又準備了幾萬兩的物資,還有皇上的支持,這次再兇險,我們也會平安回來的。”
慕晚吟望著積雪皚皚的前路,淺笑,“但愿,這次我們能幸運一些。”
她能做到她想做的事,也能……保護蕭驚寒一次。
五日轉眼便過,蕭驚寒按禮制入宮辭年,參加年宴,在宴會上,看到了幽閉許久的蕭彥辭。
他已褪去了從前的肆意驕傲,在皇子之中,低調不張揚,就連敬酒,都是跟其他五個皇子一起,到他面前來的。
蕭驚寒喝了酒,眼神在他身上多看了片刻。
蕭彥辭嘴角泛白,嗓音也有些陰柔,“皇叔關心,可是在看,我何時到死期?”
蕭驚寒面無表情,“年宴佳節,你非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不要與本王扯上關系。”
他并不關心,他什么時候死。
蕭彥辭眼底涌起恨意,帶著一股猩紅,充斥了他的眼底,“是侄兒失了,皇叔如今,連心愛之人都舍了,想來更關心你的兵權,和地位。”
蕭驚寒一貫是懶得理這些口舌之爭,他便是及慕晚吟,他也不會做回應,他若要再糾纏下去,那他這出府之日,也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