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還怕她么?”段薇走了進來,聲音便嚷大了。
飄雪和斂秋,原本正在同榮家小姐說話,榮家小姐便是此前在安置房罵過斂秋,又給她道歉的。
此次見面,她聽聞這曲水閣是斂秋與飄雪共同布置的,格外欣賞,正在夸她們心思巧妙,布局精致。
段薇的話傳入她們耳中,她們皆皺眉朝段薇看過去。
段薇正被藺秀之幾句話挑起了怒火,見她們看過來,便帶著婢女直愣愣的沖上去,對斂秋吼道,“賤婢!你一個被男人糟蹋了身子,不干不凈的下等人,也敢來這樣的大宴現眼,你家主子沒告訴你,這樣會有多丟人嗎?”
段薇吼的聲音夠大,正在附近聊天賞景的女子,都聽到了,紛紛望過來。
飄雪和斂秋臉色都緊繃了起來。
最為她們不平的,是榮家小姐,她皺眉看向段薇,“你吃錯藥了?今日可是宋小姐和慕小姐的大宴,你是做客還是砸場子來了?一上來就罵人家的掌事婢女,人家可招惹你了嗎?”
段薇怒瞪她,“你替她們說什么話?還沒吃宋家的米呢,你就著急維護上宋家和慕家的賤婢了?”
“你……”榮家小姐氣的不輕,可段薇如今是段國公府的小姐,身份比從前高處不少,她又一向蠻橫,叫她不好直接發生沖突。
她原想再說些什么,身邊交情好的小姐妹將她拉走,不想讓她卷進段薇跟奴婢之間的紛爭。
段薇顯然是來者不善的。
她一走開,段薇輕哼一聲,越發肆無忌憚的羞辱斂秋,“慕晚吟自己不在乎臉面,安置房里,讓你一個賤婢負責我們吃住,那些日子的羞辱,我受夠了!
如今你還來這樣的大宴,你這卑賤骯臟的身子,可別踐踏了我們今日所用!”
飄雪提醒她,“段小姐,還請您謹慎行,這里是宋國公府。”
不是能讓她段薇橫著走的地方。
段薇見宋雅筠和慕晚吟沒來,氣焰是極高的,“宋國公府,便容得這么一個賤婢來丟臉了嗎?”
飄雪還要再回,斂秋卻按住了她的手,她遞給飄雪一個眼神,自己挺直腰背,站到了段薇面前,“段小姐,奴婢雖人微輕,但承擔不起您一個‘賤’字,敢問您何來此一說?”
段薇本想打壓她的氣焰,羞辱她,來達到羞辱慕晚吟的目的,可她居然敢如此質問她?
段薇愈發生氣了,聲音更尖銳了,“你自己被多少男人糟蹋過,自己心里沒數嗎?還要我來說?”
她嚷嚷完,整個曲水閣都是一陣沉默。
斂秋是慕晚吟的貼身侍女,當初出事的時候消息傳的就快,還被慕若顏推動過,幾乎是貴族后宅里的笑料。
但此刻,沒人拿這個笑料,來當面諷刺。
斂秋原也以為,這個心病,會伴隨自己到死,她一開始接受別人的目光,都覺得如芒在身,刺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