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早已相許,期待了六年。
宋錦承心中更是茫然,他只容得下阮知意一人,可她不愿做妾,阮家門楣,又根本不可能入得了父親和祖父的眼,他能婉拒了藺氏女,可以后呢?
連阮知意都不愿意親近他,他一個人的堅持,真的還有意義嗎?
“哥,你同阮小姐,到底是什么情況,我還可以為你做些什么嗎?”夜色漸濃,宋雅筠清透的嗓音,消融了幾許夜風的涼。
宋錦承動了動跪酸發麻的膝蓋,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幫是幫不了的,心意全在她自己,她拒絕過我多次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一旦再不庇佑著她,阮家將她下嫁,利用,她后半輩子要吃多少苦?”
他不敢想,更不敢讓它發生。
所以他才一直逼著阮知意,希望她能自己爭口氣,哪怕在家跟繼母抗衡,弄出一點動靜,他都能有辦法,為她抬一抬身價。
偏她這么多年,一團棉花!
看得他有心無力的。
宋雅筠也不知道阮知意為何不愿努力,可她想著,“我們再給阮小姐一個機會,她是否心悅你,是否愿嫁入宋家,請她來這次吟秋雅集,或能得到一個結果,若是她無意于你……哥哥,那你也不能強求她了,日后吃苦受罪,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宋錦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纏著一根看似普通的紅繩,他眉頭緊皺,握了又松,才道:“那就再強求,這最后一次。”
阮知意,你到底心里有沒有我,就讓我看個明白吧。
宋國公府要辦吟秋雅集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各家府邸,也都陸陸續續收到了請柬。
最先收到的是藺云婉,她沒有任何反應,倒是藺秀之和段薇,看了帖子坐不住,跑來找藺云婉。
段薇心思過于粗疏,滿臉興奮的直,“這可是個好消息,皇后姑母昨日還派人來府中說,讓我務必好生裝扮,多備詩詞,出席這場宴會,必要給她爭個臉面呢!”
藺秀之是了解段薇的,知道她肚子里壓根沒什么墨水,莫說爭臉面,不丟臉就不錯了,可她勝在家底豐厚,皇后娘娘要拿她鑲金邊,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藺云婉這邊,她知道此事不簡單,“張杰,此次吟秋雅集,是由宋雅筠和慕晚吟共同舉辦的,慕府還抽調了人手去宋國公府幫忙,便是慕晚吟身邊那個不潔的婢女斂秋!此次恐怕對我們……來者不善。”
宋雅筠給的消息,明面上是歡迎藺云婉來長安,為她接風洗塵,才遍邀名門閨秀,命婦前往聚集。
可藺云婉自己都還未開宴,她卻擺在前面,難免有搶風頭的嫌疑。
藺云婉睇了段薇一眼,淺笑,“段小姐,點翠閣中送來了一些首飾,我不太會挑,不知可否勞煩段小姐去幫我選些合適的,配成幾套頭面穿戴?”
段薇正被藺秀之說的云里霧里的,此刻一聽首飾頭面,這些東西才是她感興趣的,她立刻應承便去了。
廳中只剩下藺云婉與藺秀之,獸頭銅爐中散發著裊裊香氣,藺云婉的眼中,也浮現出一抹冷意,“搶風頭是其次,她此次精明之處,勝在宴請了王爺和長安城所有的青年才俊,還有明年參加春闈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