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驚寒眼中怒意漸起,似乎有些不想再忍下去的感覺,可慕晚吟朝他搖頭微笑,眼神沒一點生氣的樣子。
蕭驚寒便松了握拳的手,他想著,她定是有成算的。
獻文帝翻閱了許久的醫書,他什么都沒說,讓洪大監把醫書傳給王院正,并他身后的一群太醫看看,他們一邊看,他還在問,“王院正,慕太醫說她五日出診七家府邸,都有記錄在冊,你可知真假?”
王院正還沒看醫書,拱手回道:“皇上,微臣這兩日有些忙碌,可能在看記錄的時候疏漏了,不知慕太醫出診之事。”
“皇上您瞧!”何敬忠像螞蚱似的立刻蹦跶起來,“王院正乃是太醫院之首,他都不知道慕太醫出診的事,能是真的嗎?就算她當真留了記錄,誰能證明她是真的出診,還是閑談賞花去了?”
“我沒有那么多花要賞。”慕晚吟見到醫書都為人傳看了,才淡淡出聲,“倒是何敬忠大人,我出診與否,您應該是最能證明的。”
“我?與本官何干!”何敬忠一臉懵,他都沒私底下見過慕晚吟好嗎。
鬼知道她出診沒有!
就在何敬忠品味不對的時候,其他人好奇的眼光朝他打量了過去。
蕭驚寒眼中劃過一抹期待,隔間里的顧朝惜和豫也一起伸長了脖子。
慕晚吟頂著他們眾人的好奇和期待,輕聲說道,“前兩日我出診,便去了何敬忠大人您家,您家夫人十年無出,家中只有一庶女,原本是十分著急來請我的,可我過府替她把脈之后,發現夫人身體康健,并無疾病;
夫人從不疑心大人您,所以把后院所有妾室姨娘也全都叫來,讓我一一把脈看過,我驚訝的發現,您后院五位姨娘,全都身體康健無虞,那位近日才抬入府中,尚未滿十五的小姨娘,更是青春靚麗,不會有無法生育之疾。
我便勸夫人,讓大人您也該來太醫院看看,可夫人堅信,絕不會是大人您有問題,生不了孩子,所以便請我開些藥膳,為家中女眷調理身子。”
何敬忠聽的面紅耳赤,手持玉笏指著慕晚吟叱罵,“一派胡!你簡直一派胡!污蔑人清白!”
“我怎么胡了?我可沒說,何大人您體虛欠佳,生不出孩子啊。”慕晚吟一臉天真的看向他,隨后又捂嘴,“哎呀,嘴快,不好意思。”
何敬忠頓時感覺到四面八方的視線打量過來,像針扎一樣,雖然大家都挺有素養沒當眾笑出聲,可他們憋笑的樣子,更像無形刀刃。
他氣的臉通紅,“放肆!無禮!你這個女人簡直……”
“你才放肆!”蕭驚寒捏著他指向慕晚吟的手,直接丟到一邊,厲聲叱道,“文德殿上,天子面前,豈容你指手畫腳!”
何敬忠哪里經得起蕭驚寒一丟,頓時像紙片似的,脆弱倒地。
不多時,王院正等人也看完了醫書,他們都面色不善,臉上隱有羞愧。
獻文帝撐著眉骨,“王院正,朕纏綿病榻多年,也略懂藥理,這醫書你們可看明白了?可心悅誠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