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想起來了,滿月酒,吵架。
是容宴西喝醉的那次。
段艾晴繼續說著:“……傅老爺子盼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來了個孫子,寶貝的不得了,滿月宴直接被那個小三給攪和了,聽說后面發了好大的火,容宴西還親自上門道歉來著。”
“他去道歉了?”
“去是去了,但是覆水難收啊,傅家老爺子顧念著兩家的交情,表面上沒說什么,但是我們圈子里都知道,老爺子已經跟兒子兒媳說了,以后盡量少跟容家打交道,說那個小三是個能惹禍的,遲早要把容宴西坑死。”
水壺嗚嗚響,是水開了。
安檀給兩人一人泡了一杯茶,遞給段艾晴一杯:“說了這么多,喝點茶潤潤嗓子。”
段艾晴接過,燙的不行,直接放茶幾上了:“先放一會兒,燙。”
安檀點了點頭。
電話又響了,是段艾晴的。
她看了一眼,直接問安檀:“是容宴西,我怎么說?”
安檀想了想,道:“走吧,我們出去吃飯,我請你,想吃什么?”
段艾晴扁了扁嘴:“行吧,我懂你意思了。”
她接起電話,容宴西那頭還有呼呼的風聲,說話聲音也帶著喘,顯然很著急:“段小姐,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啊,那個,容總啊,安檀沒事……”
“她回家了嗎?”
“回是回了,但是……哎呀,反正她的意思你也清楚,以后不太想見面了,你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我開功放,她聽得到。”
段艾晴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那端,是呼嘯而過的大風,還有他沉沉的呼吸聲。
依稀還能聽到海鷗的叫聲。
他去了海邊。
“安檀。”他的聲音在風中,有些不太清晰:“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