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開始一天天的過去,研究正式進入了試藥的階段。
宋以朗自那天之后也就再也沒有清醒過,而秦婉婉也徹底的在醫院住下了,除了工作就只剩下每天準時去看宋以朗了。
就連倒尿,翻翻身,擦擦背這些小事,只要秦婉婉有時間,都是親自來的。
剛開始,宋家人還每天都有人來探視,但一個星期之后大家似乎就默認了,沒人再來了,只有劉鑫他們幾個,會每天下班都抽出一點時間來,輪流給秦婉婉送點吃的,喝的,雖然沒法進去探視宋以朗,但隔著玻璃確認一下宋以朗還活著也是挺好的。
就這樣,葉子一天天的黃了,秋末多雨,連日來都是陰雨綿綿,就連空氣都是潮濕的。
秦婉婉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泡在實驗室里,手被消毒水刺激得早就破了皮,可她卻渾然不知。
而凱瑟的團隊也是頭一次沒日沒夜的泡在實驗室。
直到,半個多月后的某一天。
凱瑟告訴秦婉婉:“今天是最后一次試藥了,如果再次失敗,那就只能宣布失敗了,實驗也只能結束了。”
秦婉婉的心情變得十分的沉重,但她也清楚,凱瑟說的是實話。
這半個多月來,他們一直在努力,幾乎都快到了晝夜不停的地步,可現實還是一次次的將她擊潰。
秦婉婉:“我明白。”
凱瑟看了秦婉婉一眼,雖然這半個多月,凱瑟看到了秦婉婉的專業程度,但是仍舊不免心憂:“秦醫生,要不這最后一步就讓我們來吧?你等消息就好了。”
秦婉婉抬頭,朝著凱瑟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我不會影響工作的,我保證。”
見狀,凱瑟也不再說什么了,整個團隊在凱瑟的帶領下,進入最后一次實驗階段。
而此時,宋以朗的生命體征正在急劇的下降,心電監護再一次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所有人都朝著宋以朗那快速的奔跑了過去。
而宋以朗睜開雙眼卻只看得到一片黑暗,連一絲光都沒有,耳邊太過嘈雜,好像有人叫他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要等婉婉...
婉婉...
宋以朗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前似乎有了一縷光亮,先是年少時青澀稚嫩的林蘇,那個即使他只能租一個小單間在外面,只能吃泡面也不會離開他的林蘇。
他記得,蘇蘇說過:“宋以朗,你說過的嗷,一輩子只能娶我一個人,你就只能有我一個老婆,你聽到沒有?”
宋以朗點頭:“知道了,你放心。”
等到那縷光消失,出現在宋以朗眼前的,是秦婉婉那張清純可愛的臉蛋,可那張臉上掛滿了淚水,她說:“你等等我...”
等等她,是了,他和婉婉約定過的。
她不來,不能閉眼。
于是,就這樣,宋以朗睜著一雙猩紅的眼,流下了血淚。
怎么辦?他要等不到了。
“快!除顫儀!!”耳邊是醫生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宋以朗那瘦弱的身軀在潔白的病床上被電擊了一次又一次。
而此時,實驗室里。
凱瑟沉重的聲音響起:“研究...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