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成個藥罐子了。”
秦婉婉聽著這話,不禁笑著摸了摸宋以朗的腦袋:“藥罐子我也喜歡。”
難得的,宋以朗沒吭氣,可那微微泛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秦婉婉像發現了什么新奇大陸一樣,好奇的盯著宋以朗,盯得宋以朗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宋以朗只得無奈的轉身看她:“還沒看夠?”
秦婉婉笑嘻嘻的伸出手,捧著宋以朗的唇瓣,輕輕啄了好幾口,才說:“看不夠。”
宋以朗無奈的拉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乖一點,別鬧了。”
秦婉婉便順勢坐下,湊過去,抱住宋以朗的腰,而后悶悶的說:“是我把你得了癌癥的消息,告訴你父母的…”
宋以朗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后又很快放松:“沒事,知道了就知道了吧,總之我生或死,都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秦婉婉:“你還愿意見他們嗎?”
宋以朗抱著秦婉婉,輕輕搖頭:“不愿意。”
宋以朗:“說句實話,他們的臉在我的記憶中,都已經逐漸模糊了,好多事情,我的記憶也對不上了,我也沒力氣再去恨誰,怪誰。”
“若非婉婉還在江市,我是不會回來的,所以…”
宋以朗輕聲說了句:“我只想見婉婉一人。”
秦婉婉濕了眼眶:“這樣也好,你總算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宋以朗笑笑,沒再說話。
秦婉婉抱了宋以朗許久,身子都麻了,才起身,轉頭一看,宋以朗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才一天而已,秦婉婉就發現,宋以朗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秦婉婉難以想象,宋以朗這一個月,是不是每次都是自己疼暈了又醒過來,如此這般反反復復?
就這樣,秦婉婉看了宋以朗許久許久,久到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秦婉婉才猛然驚醒過來。
秦婉婉先去了宋以朗的房間,將床單被套都換了新的帶有絨毛的,再點上了她親手做的帶有安眠成分的香薰,把整個房間都搞得暖洋洋的,才跑出去,將宋以朗抱回了床上。
每次喝完藥,宋以朗都睡得很沉,但秦婉婉的動作還是放得很輕,像對待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一樣。
她在宋以朗耳邊輕聲呢喃:“宋以朗,你要記住,我叫秦婉婉,是你的愛人。”
秦婉婉也不管宋以朗聽到什么,因為她也拿著平板上了床,用心的研究胃癌患者的數據。
累了,就湊過去,親親宋以朗,給自己充充電,然后接著看,直到天蒙蒙亮,外面依舊陰雨綿綿,秦婉婉才放下手機,鉆進了宋以朗的懷里,沉沉的睡去。
直到上午十點左右,宋以朗才悠悠轉醒,然而他醒過來的時候,秦婉婉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宋以朗迷迷糊糊的起床,房間門卻突然被打開,秦婉婉走了進來,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去幫宋以朗穿鞋。
宋以朗的反應慢了很多,直到秦婉婉已經幫他穿好襪子,宋以朗才趕緊阻止:“我自己來。”
秦婉婉仰頭問他:“我是誰?”
宋以朗一愣,隨即哭笑不得的回答:“秦婉婉啊,怎么?秦醫生這是怕我一下子誰都不記得了?”
秦婉婉卻一邊給宋以朗穿鞋,一邊說:“我不管,以后你每天都要叫我的名字,總之忘記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忘記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