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然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想要阻止洛綰看到那個治愈的概率數。

卻發現，洛綰早已盯著那個數字在發呆。

“百分之五……”

洛綰鼻尖很酸很澀，視野也突然模糊了不少。

其實洛綰也能感覺到，這兩天耳朵又疼又聽不到任何聲音，很不正常。

尤其是經過了兩三天的治療，外傷已經結痂了，但耳朵的痛和聽不到聲音，依舊沒有任何緩解。

她也猜到了，自己的耳朵可能受損嚴重。

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恍惚間，洛綰晶瑩的淚花潸然落下。

那淚水晶瑩剔透，像極了干凈無暇的水晶。

落地濺起的水花，也讓顧修然第一次意識到，什么叫做心碎。

他慌了陣腳，連忙安慰起了洛綰。

“洛綰，別難過。就算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還是有機會治愈的。”

“再有，這家醫院并不是耳鼻喉科的權威。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這方面的權威專家，等你可以出院后，我們就可以去那邊做治療。”

顧修然沒有察覺到，他在安慰洛綰的時候，那些深藏在心里的愛慕與憐憫，都不自覺跑了出來。

他顧不上，也不想顧，只想盡快讓女人停下掉淚。

為此，他甚至上前，試圖將洛綰擁入懷中，想要親手拭去女人臉上的淚水。

只是當他的手觸碰到洛綰的那一瞬，洛綰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沖他叫囂著。

“滾，你給我滾出去。”

洛綰不止沖顧修然叫囂，還動手將他往門口推。

顧修然沒料到，洛綰的情緒會這般過激，只能嘗試勸著：“洛綰，你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我什么都沒做，顧晚晴一次次加害我，你們顧家熟視無睹不說，現在還讓我成了一個聾子。”

成年人的崩潰，真的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