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著，那慘兮兮，卻又一臉平靜等死的楊戰。

青年的臉上看不見絲毫的表情波動，淡然說：“為了一個女子，你放棄了你的皇圖霸業。”

楊戰看著青年：“我什么時候想要皇圖霸業了？”

“那你的將士呢？天下蒼生呢，你胸懷的天下呢？怎么辦？”

楊戰虛弱，且堅定的說：“你錯了，沒有我楊戰，就會有李戰，陳戰，王戰，不論古往今來，向來都是時勢造英雄，那些自以為能英雄造時勢的，那都是自吹自擂而已，無論英雄還是狗熊，終究都是歷史的一縷塵埃。”

“這天下，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缺了誰都照樣轉，更何況，我進來之前，該安排的，都安排了，至于這天塌下來，自會有人應運而生，人族從來不缺乏能人。”

這一番話，楊戰說了許久，聲音是越來越小。

身體忽然有些歪了，楊戰指了指自己。

青年疑惑：“什么？”

“幫我扶正一點，有些歪了！”

青年看著楊戰那被穿透的身體，靠著背后杵地的長槍槍桿支撐不倒。

青年此時，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都要死了，還在意這些？”

“不是，歪了，倒下去了，這樣死的快一點。”

青年愣了一下：“不想死？”

“誰能不貪戀人世間，不怕死，不代表想死啊。”

看著說話都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能斷氣的楊戰。

青年似乎也有些無語了，伸出手，觸碰在了楊戰的胳膊上，將楊戰扶正了。

而楊戰，看了一眼扶他胳膊的手。

忽然有氣無力的問了句：“為什么我要死了，你就會出現？”

青年收回手，平靜的說：“你師尊讓我來保護你。”

楊戰扯了扯嘴角，想笑的，但是，笑不動了。

“我這很快就要死了，也不能聽一句真話？”

“既然要死了，真話假話，都是一樣。”

楊戰盡量抬起想要合攏的眼皮，模糊的看著青年。

莫名的問了一句：“你剛才扶我的手，很軟，比女人的手都還柔軟。”

青年有些疑惑。

楊戰再度開口：“沒有溫度。”

青年的臉色依舊很疑惑。

此時，楊戰盡量睜大眼睛，看著青年的臉：“兩次了，你都能精準的，在我要死的時候，出現在我跟前。”

青年臉上的疑惑更大了。

“你想說什么？”

此時，楊戰嘴角扯了扯：“還裝傻是吧，你一直在我身上，你在我無法觸碰的氣海里！”

青年此時疑惑沒有了，反而恢復了平靜。

他靜靜的看著楊戰，沒有說話。

楊戰就這么模糊的看著青年，皺起了眉頭。

“讓我死個瞑目，畢竟，你也利用了我這么多年。”

青年平靜的說：“我沒有利用你。”

楊戰眼睛越發模糊了。

“那你是神？”

青年搖頭。

“魔神？”

青年再度搖頭。

“那你是什么？”

楊戰糊涂了。

青年開口道：“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是什么身份，你相信嗎？”

楊戰沒有糾結：“你什么時候出現在我氣海里的？”

“我沒有在你的氣海里。”

“那你在哪里？”

青年指了指楊戰的眉心。

楊戰有些疑惑：“意識海？”

青年再度搖頭：“你摸一摸你的眉心。”

楊戰想抬手，但是辦不到了。

青年伸手，抬起楊戰的手，讓楊戰摸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