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就因著疼痛而不自主的渾身有些顫抖,整個人猶如陷入冰窟一般難以忍受,只想解除腰間傷痛帶來的巨大痛苦,再將自己置身于溫暖的環境當中。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在篝火旁邊那溫暖愜意的時候。
若是此時有一團火將他團團圍住,給他溫暖,才是最大的幸福。
只不過與他的理想相反的是,額頭上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止不住的打著寒顫。
蘇承逸的心里難受的只想罵娘,可是造成這一切的如意,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動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痛苦。
之前如意見著蘇承逸的腦門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而那汗珠越聚越大,甚至從他的額頭流到了枕頭上。
由此,如意便認為蘇承逸肯定是因為受傷而有些發燒,所以才會流這么多的汗。
于是他想也沒想便打算給蘇承逸降溫,甚至連用手摸一摸蘇承逸身上的溫度都忘記了。
只不過此刻這房間里并沒有什么降溫的東西,他也只好從身上扯下一點布條,就著桌上這湖里的白開水把那布條潤濕,隨后用布條在蘇承逸的腦門兒上輕輕的擦拭著。
那白開水顯然是已經涼透了的涼白開,被如意用來給蘇承逸降溫,倒是挺合適。
只不過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此刻的舉動,簡直讓床上的蘇城印象殺人!
她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反倒是在為自己的細心而感到慶幸。
若不是她仔細的觀察到了蘇承逸腦門兒上的汗珠越變越大,肯定猜不到蘇承逸會因為受傷而發燒。
在她的潛意識里,古代的人若是高燒不退,便會有很大的風險就是去世。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撕了布條來給蘇承逸降溫。
“哎,也就是我在這里守著看到了你發熱,才給你降溫的,要是換做了旁人,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我這樣。”
如意還在床邊一邊給蘇承逸擦拭著腦門上的汗珠,一邊沾沾自喜。
而床上的蘇承逸卻已經難受的有些暈乎了。
該死的如意!
若是他能動了,第一時間定然要把如意丟到河里去冰上幾天,讓他也嘗嘗這身處冰窟的滋味!
只不過他的心思完全沒有人能夠聽到。
此時的蘇承逸也只能被迫躺在床上忍受著如意的折磨。
雖然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動,不過在如意的“全心”照顧之下,他只想拿一塊磚把自己拍暈,有此才好躲過如意的折磨。
只是他這愿望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實現。
雖然忍受著身體上的痛楚,可是神志卻依舊清醒。
全都是因為如意不斷的用冰冷的水刺激著他的腦門,就算他想就此暈過去,也會在下一個瞬間被如意用冷水激醒。
而此時的如意還在自顧自的為自己細心的觀察到蘇承逸的異樣而感到欣喜。
“哎,若不是我在這里,換作別人,說不定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出了這么多汗。”
如意手里的動作并沒有停。
“奇怪,這汗怎么越擦越多呀?是不是這布條還不夠濕,導致冷水不夠?”
她這不經意之間說出來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刺深深地刺入了蘇承逸的心。
這該死的女人!
真的就這么愚笨嗎?
她不知道自己這汗越出越多,完全都是因為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