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走廊上,傅荔坐在長椅上,聽著緒母醒來后對孟齊軒的控訴,只覺得精神恍惚,滿眼的血色似乎還在她眼前。
緒真流了很多血,她看到一團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孩子被撞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呢?
半小時前,她還在安慰緒真,回家之后要好好休養。
現在……
雖然搶救還在進行,但她的預感不是很好。
應承禹到了她身邊,輕輕叫了她一聲。
她抬頭看他,感覺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
“怎么樣了?能保住緒真的命嗎?”
她開口就問,似乎忘了,他不是醫生,并不能知道。
應承禹在她身邊坐下,勉強地寬慰:“就在醫院附近,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狀態還清醒,一定會沒事的。”
傅荔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半天后,她才問:“為什么啊?”
應承禹張了張口:“……緒真有抑郁癥。”
傅荔閉了閉眼,扯動嘴角,嘲道:“孟齊軒就因為這個,才暫時松口,不跟她離婚的,是吧?”
“大概吧。”
傅荔靠在瓷磚墻上,想起那年緒真結婚的畫面,孟齊軒說的誓,那么動聽,那么美好,到頭來,都化作刀子和砒霜,用在了緒真身上。
她就知道,以緒真對孟齊軒深愛的程度,怎么能接受,從此和他像合伙人一樣過日子。
緒真要的,不是婚姻,是愛。
等待的時間又漫長又煎熬,緒、孟兩家人自顧不暇,傅荔和應承禹就默默在旁邊等,一直到天黑,緒真才從手術室出來,但還是轉進了icu,生死未知。
緒媽媽幾次哭暈,一天的功夫,仿佛老了十歲。
傅荔本想在醫院守著等消息,又怕給人家添麻煩,只能先跟應承禹一起回了家。
到了公寓,她疲憊地靠進沙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