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蘇栩將自己的近況和盤托住。
她每說一句,祁深的眉頭就收攏一分。
“上個月,我媽媽在洛杉磯病逝了。”
“eric就是那時候出的軌,我打電話給他,他連接我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那時就在想,當初到底為什么那么蠢,因為那件事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又看你不娶我,就跟你慪氣,選了eric。”
她眼淚落下來,時而哭,時而笑,痛苦得十分具象。
“我匆忙回到滬城,給你打電話,是我當時太難受了。祁深,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會想,你會不會還記得我,會不會還在等我。”
“我……我只想趕緊回來,回來見你。”
祁深眉心擰緊,沉默不語,胸口已經堵得死死的。
他需要一支煙,或者比煙更有效的東西,麻痹此刻緊繃的神經。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蘇栩,任何語,似乎都是蒼白且殘忍的。
除了物質的補償,他什么都給不了她。
他的態度已經很清晰,蘇栩內心沉到谷底,卻死撐著不愿意放棄。
“我們沒有可能了,對嗎?”她最后問他。
祁深回答:“只要你想要的,我會幫你辦到。”
蘇栩點頭,“我懂了。”
她呼吸都在發顫,不再看他的同時,低著頭說:“我沒有什么想要的,但有一件事希望你做到。”
“你可以提。”
“別告訴任何人,在我身上發生過什么,尤其是時思遙。她是你現在喜歡的人,我沒辦法接受她用同情的眼光看我。她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殺我千百遍。”
不用她說,祁深也不會跟任何人提這件事。
他點了頭,“好。”
“除了這件事,我沒別的要求了。”
蘇栩撐著桌子起身,始終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