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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0章 雙梁:第一張照

      提示:本篇分為四大章:少年(西臣角度的暗戀),青年(小辭三十歲生日,兄妹倆的一次見面,主打一個酸澀。),中年(認女之后倆人第一次怎么搞到一起的咳咳,有人提過好多次了,還是得寫一寫滴),最后是婚后的甜甜日常。

      正文:

      梁西臣和梁云辭領證那天,從早到晚,從辦公署到官邸,聽了一整天的恭喜。

      第一個人發現對他說“新婚快樂”,就能觸發梁先生微笑這個罕見畫面,接下來的人依樣畫葫蘆,有事沒事的,全都找機會來說了恭喜。

      傍晚時分,他回到官邸時,司機是老人了,還跟著年輕人學,湊他的熱鬧。

      “先生今天新婚,明天還照常工作嗎?”

      梁西臣松開外套扣子,笑著往內院里走。

      “明天休假。”

      司機了然地笑笑。

      晚霞還掛在天空中,梁西臣走進小院,正看到樹下,梁云辭穿著旗袍,披著披肩,用一根“棍子”攪動大鍋里的東西。

      梁西臣想起了,他早起咳嗽了兩聲,梁云辭說要給他熬梨膏來著。

      怎么搬到院子里做了,還弄這么一大鍋?

      他正要發出聲音,只聽咔嚓一聲。

      嗯?

      梁云辭攪和的動作一頓,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棍子。

      梁西臣頓時明白。

      用力過猛,工具斷了。

      他退到樹下,想看看她怎么辦?

      只見梁云辭攏了攏披肩,然后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她往樓上喊話。

      “梁昌!你怎么回事?攪棍讓你弄斷了!”

      梁西臣:“……”

      樓上,梁昌開了窗戶,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梁云辭。

      于是,在溫柔的黃昏時分,兩個歲數加起來能入土的人,理直氣壯地互相推諉責任。

      梁西臣聽著,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

      ……

      瓊州,梁宅。

      梁泓督正在教訓女兒,正值青春茂盛的富家女孩,沒有母親的管教,實在是令人頭疼。

      父女倆日常爭吵,梁云辭跟親爹頂嘴已經越來越熟練。

      沒法子,梁泓督有太多事要忙,只能把她交給剛回來的梁西臣。

      “讓她認錯,要不然,這個月就別出門了!”

      梁泓督一走,梁西臣轉而看向一旁昂著腦袋不服氣的少女,嘆了口氣。

      聽到動靜,少女看了他一眼,頓時換了張笑臉給他。

      梁西臣無奈,勾了勾唇角。

      “砸婚紗店櫥窗,誰的主意?”

      在梁泓督面前咬死不說的“硬漢”,這會兒嘴可松了,絲毫不講義氣,當即指向廊下靠著柱子懶散站著的年輕人。

      “梁昌!哥!都是梁昌唆使我干的!我一點兒也不想要那婚紗!”

      廊下,梁昌摸了把新剃的還扎手的腦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梁西臣說:“梁昌要婚紗干嘛?”

      “誰知道呢,他可能就是單純喜歡闖禍,你看他那勞改犯一樣的發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啦。”

      梁昌:“……”

      梁云辭嘴里沒一句實話,梁西臣是不可能讓她罰站的,繞來繞去,還是讓梁昌說了全程。

      那一年,一部《天若有情》爆火,電影里最后,男主不顧重傷,砸了婚紗店的櫥窗,讓女主穿上婚紗,開著鈴木rg500載著女主去教堂,可謂將愛情的遺憾悲傷渲染到了極致,不知哭碎了多少少女芳心,看傻了多少早期中二少年。

      開鈴木rg500,用垃圾箱砸櫥窗,在當時可是潮流行為。

      梁云辭其實對趕時髦興趣不大,只是母親去世后,她偶爾心情不好,總要找點宣泄途徑。

      梁西臣哄著她還好,梁昌跟著她,不拱火就不錯了,別說勸了。

      梁泓督一走,這倆人立馬恢復了精神。

      梁昌說:“放心吧,我早就知道,那家婚紗城是徐家義他們家的,砸了沒事兒。”

      梁云辭雙臂環胸,坐到梁西臣身邊去。

      “不就是一件婚紗嘛,爸爸就是大驚小怪,他就是看我不順眼,記恨我上回打電話罵那個狐貍精了!”

      梁西臣轉臉看她,“不許胡說。”

      少女嘁了聲,還是不服。

      不說就不說吧,她也懶得給自己添堵。

      哥哥難得回來,家里這些破事,她不想倒給他。

      她像小時候一樣賴著梁西臣,興致勃勃道:“對了,我同學又托我給你帶情書和禮物了!”

      梁西臣早習慣了,說:“沒興趣,讓你同學少做這些事,多想想考試成績。”

      梁云辭平時不喜歡他壓著自己學習,這種時刻卻很滿意他的說辭。

      就是嘛。

      一個個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想做她嫂子。

      做夢吧——!

      她心情不錯,上樓挨個給女同學“報喪”。

      別人就算了,好友萬蕾在電話里質疑她:“怎么你哥誰都不感興趣,我才不信,你是不是根本沒把信給他看?”

      “萬蕾你什么意思?!”

      “每次托你給西臣哥帶東西,都是原樣送還,你哥是什么怪物啊,沒一個入他眼的?”萬蕾氣呼呼,說:“要么他不喜歡女的,要么就是你搞鬼!”

      梁云辭氣死,“我為什么要搞鬼?”

      “誰知道,說不定你自己喜歡西臣哥!”

      梁云辭驚了。

      狗屁!

      她說話一點不客氣,把萬蕾罵了一通,也把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掛了電話,還緩了好半天。

      梁昌又上來問她:“晚上咱們出去唱k,去不去?”

      “我哥去嗎?”

      “去啊。”

      梁云辭挺詫異,她以為梁西臣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呢。

      “那我也去!”

      梁昌一擺手,“換衣服!”

      那時候梁西臣也就剛成年,跟他一起玩兒的徐家義和陳寬,分別是港城和瓊州的名門之后,徐家義的姑父還是港督呢。

      這幫公子哥兒年紀小,卻是嘗遍人間富貴,該玩兒的玩兒過,不該玩兒的,也都見識了。

      瓊州第一家大型娛樂會所,就是陳寬家的。

      梁云辭跟著梁西臣到包廂時,內里已經熱鬧開,好幾個姑娘在。

      陳寬長得就是不安分的模樣,從發型到穿著都是時下最貴最流行的,跟當紅的男明星也沒差。

      他懷里的女人梁云辭也認識,正是當紅的女模特。

      見他們到了,陳寬松開女人,笑著過來搭上梁云辭肩膀。

      “咱們大小姐今天心情好啊,還樂意給我面子呢?”

      梁云辭嫌棄地拍了他的爪子,哼了聲。

      “誰給你面子了?”她走向里面的徐家義,說:“我是給家義哥面子?”

      徐家義生得斯文,摟女人抽煙卻是干得利索熟練。

      他推了推眼鏡,笑道:“你不是給我面子,是給我家婚紗城的櫥窗面子吧?”

      梁云辭清了清嗓子,有點不好意思。

      陳寬最喜歡逗她,端著酒杯過來。

      “小辭也開始對婚紗感興趣了?怎么,談戀愛了?”

      沙發上,梁西臣看了眼面對即將靠近他的女人,只一眼,就將對方逼退。

      梁云辭將一切看在眼底,驕傲地抬抬下巴。

      看。

      她哥多正派。

      “誰談戀愛了?”她一下子坐回梁西臣身邊,說:“穿婚紗就非得是談戀愛、結婚?一件裙子而已,我覺得漂亮,想穿穿,不行嗎?”

      “那也用不著砸櫥窗啊?”陳寬指了下徐家義,“跟你家義哥說一聲,你想穿哪件不行?”

      徐家義點頭,“正好,我們家有不少男模特,你感興趣,我安排人跟你一起拍婚紗照。”

      梁云辭說不上興趣不興趣,但徐家義提了,也不好不領情。

      梁西臣將甜品盤推到她面前,說:“你還小,拍什么婚紗照。”

      “哥,你好土。”

      梁云辭嘆氣,看向眾人,“我這個年紀,他說我小哎,陳家姑姑像我這么大,都進男方門一年多了。”

      梁西臣:“那是以前。”

      瓊州這邊還算好的,往港城那邊去,再往前推十年,有些人家的婚嫁年齡,說是封建余孽都不為過。

      “大不了不用男模特,就當拍個人藝術照了。”陳寬說。

      梁云辭觀察梁西臣的表情,知道他還是不同意,她想了想,擺手敷衍。

      “算了算了,再說吧。”

      話題告一段落。

      因為梁云辭在,包廂里眾人都規矩很多。

      有梁云辭在,梁西臣就只會專心帶妹妹,陳寬和徐家義早就見怪不怪了。

      坐在梁西臣身邊,被人帶著玩游戲,順便吃吃喝喝,梁云辭心情還算不錯。

      只是中途梁西臣去了一趟洗手間,好久都不回來。

      梁昌早不知去哪兒野了,她叫不上人,干脆就自己出去找找。

      結果在洗手間門口,有個她沒見過的女孩,正站在梁西臣對面,笑容靦腆地說話,纖細手指將頭發別到耳后。

      梁西臣難得有耐心,雖然沒開口,但也沒走。

      梁云辭心里有點不大舒服,正要看看梁西臣準備聽多久,小腹卻傳來陣陣刺痛。

      她立刻想起,是例假要來了。

      心情不好,身體又不舒服,她拉著臉轉身回包廂。

      推開門,剛好聽到陳寬對梁昌說:“你把那小祖宗叫來干嘛?本來還想把符婷婷介紹給西臣,人家姑娘求我好幾回了。”

      梁云辭臉拉得更深了。

      她一把推開包廂門,里面說話聲停了,陳寬和徐家義臉色不變,照舊是招呼她,梁昌喝了口酒,挑挑眉說:“怎么回事?少爺丟了?臉色這么差。”

      他話音剛落,梁西臣已經回來了,剛好到梁云辭身后。

      聞,梁西臣的視線在梁云辭臉上繞了繞。

      “不舒服?”

      “沒有!”

      小祖宗脾氣說來就來,一點面子不給,抬腿邁進了包廂里。

      她不爽,眾人很快就都能感受到。

      陳寬和徐家義說了兩句話哄她,沒起效果,識趣地閉嘴了。

      梁西臣不動聲色,避開喧鬧,帶著她坐到安靜地兒。

      “誰惹你了?”

      “沒人!”

      她小肚子隱隱作痛,再看到不遠處陳寬摟著姑娘說話的樣子,忍不住聯想,是不是梁西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是這么放得開的,一時間,肚子更疼了。

      母親去世后,父親在外面明顯有花頭。

      她對這些事真的很煩,不喜歡梁西臣也做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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