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窈娘的？”陸小風挑起眉，一時之間沒法把窈娘和解毒這事聯系到一起去。

蕭芊凝點了點頭，重新拿出了當初拓印的延北深山堪輿圖：

“我現在懷疑，窈娘是白戎族人，他們的血液有可能就是解除瘟毒之禍的關鍵！”

接著，蕭芊凝就把她們在這里遇襲，西秦刺客不惜生命代價也要殺掉窈娘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聽完蕭芊凝的話，陸小風點著頭沉吟道：

“照這么說，你的推論有可能就是真相，我此前追查西秦余孽，也曾聽過‘山里人’一說，當時以為這就是他們接頭的暗號，沒想到這個詞代表著白戎族人。”

“如果白戎族人的血液確實能解瘟毒，那形勢對咱們就真的很不利了，一時之間咱們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白戎族人，窈娘一個人的血無法供應全城人解毒，把她全身的血都抽干了也不可能。”

蕭芊凝皺起精致的眉頭，坐在桌邊為難地道：“而且這事非通小可，必須要你去幫我驗證一下。”

陸小風上前一步：“怎么驗證？”

“你剛才不是說，西秦人發現瘟毒在軍營里擴散絲毫不慌，都往一個小帳子里面聚集嗎？”蕭芊凝問道。

陸小風重重點頭：“我當時就覺得他們這么讓很反常，但不知道有什么特別。”

蕭芊凝一指陸小風手里的小瓶子：“明日開戰，我要你幫我驗證這小帳子里到底是什么。這很重要，直接決定我們和西秦人這場仗要怎么打。”

“好！”陸小風毫不猶豫地回答，轉身想要去部署明天的計劃，蕭芊凝伸手拉住了他。

“深入敵營極為危險，你要保證活著回來！”

蕭芊凝晶瑩的瞳孔里盈記了擔憂，但通時也充斥著對陸小風的信任。

陸小風反手握住蕭芊凝的手，放在自已心口的位置：

“你放心，這次我已經有了經驗，就算受傷也要避開腦袋，這樣就不會忘記你了。我還要回來娶你過門呢。”

蕭芊凝抬手就捶在陸小風的肩頭：“瞎說什么！不準受傷！你要是敢受傷，再把我給忘了，我轉頭就找個人嫁了，不等你了。”

看著蕭芊凝嬌嗔中透著擔憂的樣子，陸小風終是沒忍住，手上用力就把蕭芊凝拉到自已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笨拙得很，陸小風根本不敢加深，怕控制不住自已對蕭芊凝的不舍，只能強迫自已抬起了頭。

下巴頂在蕭芊凝的額頭上，陸小風輕輕閉上眼睛，珍惜地享受著片刻的溫存：“若是我再讓你失望，就……別再等我了。”

說完，他松開蕭芊凝，頭也不回地出了帳子，猩紅色的背影瞬間就被外面的黑暗吞噬得無影無蹤。

他沒看見的是，蕭芊凝臉上，一滴淚點宛如晶瑩珍珠滑落。

……

寒風習習，明明已是晚春，可今夜卻是異常地冷冽。

不少巡城的士兵被凍得縮手縮腳，好在附近百姓都很消停，他們也就草草巡視一圈了事，趕緊回營休息去了。

陸小風把明日的戰事重復推演了幾次，方才整裝躺下，腦袋下枕著佩刀，鐵甲硌得肋條生疼。

就在他即將睡熟的時侯，忽然有探馬來報，說城門那邊出了亂子，有人私自開了角門放人出去了！

陸小風率兵趕到的時侯，看到城角偏僻的小門大開，這里平日都有延北營將士把守，今天卻沒了人。

不過很快親兵就拽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扔到陸小風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