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說完這話,便將頭垂了下來,腦海里浮現起書院里發生的一段往事。
蕭芊凝覺察到了郭興的傷感,想了想便道:“那你說說你的了解!”
蕭芊凝的態度讓郭興微微一怔,不久前錢姑娘曾冤枉過蕭姑娘,她以為蕭姑娘早已經在心里將錢姑娘判定為惡人,不想她竟這么平靜的說要聽他解釋。
有時侯他真的覺得蕭姑娘很有趣,她有著十四五歲少女的爛漫善良,也有著超脫于她年紀的冷靜,也不知什么樣的人家才能教出這樣優秀的姑娘!
不知為何,他并不想對蕭芊凝隱瞞,停頓片刻后便緩緩地開了口: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侯書院來了一位貴族公子,因為在京城犯了點事,便被送到了延康躲風頭。這富家子天性惡劣,來到書院后就開始欺負窮書生,眾人害怕得罪他家的勢力,只能聽他差遣,被他欺辱。可有一個書生脾氣倔強,不愿向那富家子臣服,那富家子便日日折磨他,羞辱他,將他用所有銀子買來的書本丟到池塘里,在他的被褥上拉屎撒尿,把沙子丟在他的飯食里,還會在夜里將布袋套在他的頭上,對他拳打腳踢!”
蕭芊凝聽得詫異又憤怒,皺眉道:
“混賬,竟敢如此囂張,就沒人管么?”
郭興一怔,看著蕭芊凝那盛記怒氣的可愛臉龐,不由失笑。
這蕭姑娘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明明只是一個小游醫,偶爾卻會流露出比縣太爺還要凌厲的氣勢,這延康縣里除了蕭醫女,真是沒有幾個敢罵單家公子混賬的!
他只以為蕭芊凝在江湖中漂泊久了,有著一般人沒有的俠氣,對蕭芊凝又多了幾分好感和欣賞。
幫她填了杯茶,郭興搖頭道:“管什么管,那位公子的姑姑是官家親封的郡主娘娘,那位郡主娘娘與昭慶殿下十分要好,只這一層關系,就沒人敢動他!”
蕭芊凝的小臉瞬間鼓得更高了些,皇祖父親封的郡主娘娘,那不就是單郡主!
也就是說這無法無天的富家子是單郡主的侄兒!
據她所知,單郡主與單家并不親近,當初單郡主要與七皇叔和離時,單家還曾寫過書信,要與單郡主斷親,是姑姑的支持,才讓單郡主走出了那段陰霾。
后來單郡主被一直守護她的方叔叔感動,要與他成親,單家又跑出來反對,說什么好女不二嫁,其實是怕單郡主曾經是皇家婦的身份,若是改嫁會惹皇爺爺不快。
可皇爺爺才不是不通情理的老頑固,他揮手便給單郡主指了婚,讓兩個有情人終成了眷屬!
單家看到皇爺爺如此維護單郡主,終于消停了,也開始轉變了對單郡主的態度,追著單郡主又認回了這個女兒。
可他們對單郡主顯然只是利用,單家子弟竟還扯著單郡主的虎皮橫行霸道,她太了解姑姑的性子了,她若知道此事,絕不會容忍單家這種行徑的!
捏了捏拳,她抬起頭對郭興問道:“那之后呢?”
她并沒有在書院里見過單家那個紈绔,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怎么解決的。
“之后?”
郭興嘴角溢出一絲嘲笑,“有一次姓單的將那書生打個半死,是錢姑娘救了那位書生,幫他上了藥,還尋了個地方讓他養傷。可姓單的覺得自已就是秋水書院的天,哪能容忍有人偷偷幫助他厭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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