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瑯從麗宮離開后,開車回到了別墅,剛走進去,就有傭人驚訝地開口:“傅先生,您回來了。”
傅西瑯嗯了一聲。
很快,傭人目光下意識落在了他斑駁的襯衫上。
那襯衫上染了些水漬,并不算整潔,像是被人攥緊后又揉皺了,帶著點濕透的痕跡。
傭人垂首,小心翼翼道:“不過沈小姐剛剛出去了……”
“知道了。”
傅西瑯臉上情緒很淡,領口襯衫微敞,并沒有詢問沈素的去向,只是抬手抽了張紙巾。
他平靜地擦拭著手指,對傭人說道:“下去吧。”
接著,他走進了書房。
轉點有一項跨國會議,結束后傅西瑯取下眼鏡,閉著眼摁壓眉心,傭人適時敲門進來,將泡好的茶葉放至桌面。
傅西瑯抬眼,沒什么情緒的端起茶杯。
他作息一向正常,盡管偶爾公務纏身避免不了熬夜,也會在次日調整作息,這么些年來,他幾乎不會在凌晨沾染任何提神的飲品,生活習性向來規律。
不過今晚,傅西瑯抬眼,目光落至桌面。
上面放著一枚紫粉鉆戒指,心形切割,寓意是不加掩飾的愛意,上個月在香港春拍展示,沈素看過后,并不算喜愛,畢竟顏色太過少女化,不夠莊重。
那場拍賣會上,這枚戒指最后的主人是沈洲。
但昨晚,他在溫喬的床頭柜上,看到了這枚被隨手扔在一邊的粉鉆戒指。
很明亮耀眼。
不容忽視的耀眼。
傅西瑯垂眸,手指落在觸屏板上,整墻投屏瞬間亮起,上面立刻顯示著麗宮所有機位的攝像頭,包括溫喬的主臥。
她的床邊有三個機位的監控。
最近的一個,甚至能清晰拍攝到溫喬耳后的小痣,淺紅色,藏在她耳垂后面。
傅西瑯并未抬眼,他握住那茶杯的杯壁。
滾燙的刺痛感。
麗宮的監控設備很早就裝設過,只不過從未啟用,溫喬剛住進來時,傅西瑯也很少開啟這些。
也就是這段時間,他看的頻率格外頻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茶杯溫度漸漸下降后,傅西瑯才驟然松開手,茶水晃蕩不停。
緊接著,他異常平靜的起身,拿起戒指,走到了投屏前。
屏幕里的溫喬正在睡覺。
她睡姿談不上好,裙擺高高掀起,露出兩條筆直的腿。
傅西瑯視線先落在她布滿痕跡的背上,而后往下,停在她空蕩蕩的指間,上面沒有任何首飾。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窗外漸漸亮起,傅西瑯終于收回目光,毫無表情地松手,將戒指扔進垃圾桶里。
上午十點,溫喬早課結束后,傅鳴陪她在私人自習室里學習。
她態度并不算認真,學了一會兒后,就點了很多甜品,一個個的品嘗著,還自拍了很多照片。
傅鳴依然溫和地看著她,輕聲問:“還想再點一些其他的嗎?”
“不要了。”
溫喬松開叉子,語氣相當嬌蠻,“好膩,剩下的你吃掉,好嗎?”
“好。”
傅鳴垂眼,沒有絲毫抗拒,將她面前的甜品推了過來,毫無芥蒂的拿起溫喬使用過的叉子。
溫喬看著他的動作,相當滿意。
就在這時,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溫喬拿起一看,直接掛斷電話,但過了幾秒后,手機又再次響起。
傅鳴抬眼,平靜的問道:“不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