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晚,病房的聲音都不小,連有些年輕的傭人,都不好意思過來了,早上給傅鳴注射葡萄糖的時候,還會故意打量幾眼溫喬。
可溫喬始終很沉默,她往日都會主動跟傭人們打招呼,可這幾天,她一直低著頭,連話都很少說。
直到有一天,張姨過來送晚餐,才發現她臉頰清瘦了許多,溫喬接過飯團,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很雀躍。
她垂著眼,表情有些呆滯。
張姨很是心疼,一想到她每天晚上還要被迫那樣,就寬慰地說道:“好孩子,沒有什么比吃飯更重要的事,先喂飽肚子,再想其他的,好不好?”
溫喬似乎有幾天沒去廚房了,曾經她一直很準時,可這幾天,中午剩下來的食物都被傭人們清理掉了。
張姨也是昨天才發現的,問清楚情況后,有個傭人在旁邊悄聲議論道:“還不是因為她晚上被喂飽了,白天不餓唄……”
等張姨看過來時,傭人們紛紛站直,裝作什么也沒說過的樣子。
溫喬在別墅的日子,一直不算好過,原先傭人們對她還有幾分優待,但這幾天,幾乎別墅里所有傭人都親耳聽過病房的聲音,自然對她輕蔑了許多。
就算是傅鳴少爺的女朋友又怎樣?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要日夜取悅植物人的工具而已,高貴不到哪去。
溫喬垂著眼,死死地握著傅鳴的手,過了很久后,才小聲道:“阿姨,不用管我……”
張姨站在一邊,又勸了很久,可溫喬始終沒反應。
她就是靠在床邊,緊緊的貼著傅鳴,像缺少安全感那樣,臉埋在傅鳴的懷里,一聲不吭。
最后,張姨只好端著餐盤離開,只是在走廊上,碰到了剛從書房出來的傅西瑯。
“晚上好,傅先生。”
傅西瑯應了聲,像是準備下樓,手指正在扣腕表,漫不經心道:“這是什么?”
張姨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餐盤,連忙道:“這是送給溫小姐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