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松了口氣,整個人面色慘白。
溫喬低下頭,吞咽著最后一小塊面包,鋒利到尖銳的面包邊,甚至擦破了她的嘴角。
一股鐵銹味被她一起咽了下去。
從那天后,她再也沒有吃過發霉的面包。
就算傅家的傭人再瞧不起她,也不會在吃食上動手腳,盡管那些飯團也并不美味,可總比發霉的食物要強得多。
那就是從那天起,溫喬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傅家,所有人表面上最怕的是孟夫人,可實際上……他們最怕的是傅西瑯。
只是,這個男人總是很淡,很平靜,又很疏離。
并不容易接觸。
但沒關系。
溫喬垂著眼,跪在祠堂前,默默將嘴邊的血擦掉,然后抬頭,直視著里面被供奉的靈位。
她有的是時間,不對嗎?
可今天,此時此刻,溫喬卻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傅西瑯還是那樣,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是冷漠,對于她那些拙劣的把戲,并沒有拆穿,更沒有動怒。
他還是那樣高高在上。
甚至帶著幾分長輩的寬容,引導她主動認錯——
“那你呢,溫喬,你有沒有主動引誘陸應淮?”
“那你呢,溫喬,你有沒有主動給過陸應淮機會?”
“那你呢,溫喬,你在合成這些親密照的時候,在想些什么呢?”
……
可傅西瑯并沒有如此直白的問。
他只是問她,你有沒有聽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