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白聞,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就跟著管事走了。
鳳眠和璇璣對視一眼,雙雙默契地展開了精神力,再次發動從蕭壁城那里學來的爐火純青的技能——聽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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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白面色滴水不漏地走向練武場,心里琢磨著等會兒怎么和淮湘王談判,方能守住自己和聽雪閣的利益,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全都一字不漏地進了鳳眠等人的耳朵。
淮湘王正在練武,他是土生土長的西周人,練武的喜愛也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
這臨時座王府地盤很大,相較南唐本地官員們的宅子來講,沒什么金銀珠寶和名家字畫點綴,風雅不足,過于簡樸。
但后方卻開辟了一個快趕上府邸一半大小的演武場,淮湘王閑來無事每日都會在這里練兵練武。
旁人只知他擁有十萬私兵,卻鮮少有人知道他本人的一身武藝水平也是極為頂尖的。
秦月白也是機緣巧合下偶然見識過,他自詡在淮湘王手下挨不住一拳頭,估計聽雪閣內武功最強的紅令弟子來了,也一時半會兒不能將其怎樣。
“來了?”
不遠處的中年男子身著白色單衣,發髻簡樸利落地梳起,手中揮舞著一把通體漆黑犯冷玄鐵的長槍。
他的身軀不像南唐人那么矮小瘦弱,也不過分魁梧,是恰到好處的剛陽有力,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快要五十歲的中年人。
“月白,你跟隨我這么多年,原以為完全不需要思考的事情,你卻猶猶豫豫了這么久,多少令我有些失望。”
秦月白垂下眼眸,“承蒙吾王厚愛,月白才能走到今日,可我的初心始終如一,只想在大仇得報后,帶著聽雪閣眾隱于世間,安居樂業,不愿再牽扯入皇家斗爭中,這也是聽雪閣數代人最大的期盼。”
淮湘王笑了笑,沒把他這套表面說辭當回事,“隱于世間?不再牽扯入皇家斗爭中?可這些時日外面的傳你也都聽到了,你們家閣主可是實實在在地投誠做了西周帝后的臣子,往后天下人皆默認聽雪閣效忠于西周皇室。”
提起這事,秦月白眸中便不可遏制地閃過一抹怒意和惱恨。
此事全賴公子幽!
那個光知道混吃等死的廢物蠢貨!
他搭上淮湘王這條線快十年,好不容易在外將聽雪閣在東楚的勢力做大,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公子幽斃于寒毒后,他能設法接替其閣主之位,成為一閣之主。
等淮湘王謀反成功掌控西周,他便可以借此聯通南唐與東楚積蓄的力量,把西周的布局也打通,最終發展到北秦,何懼南唐皇室再將他們當喪家之犬一樣攆來攆去。
屆時中原與海上都遍布聽雪閣勢力,便是超脫于九州四海之外,連四國皇室也要仰望的存在!
眼看就要向南唐皇室復仇成功,結果這個關頭,公子幽卻跳出來說聽雪閣早就和西周皇室上了一條船,還恬不知恥地當起了對方的哈巴狗,害他多年苦心經營布局功虧一簣,幾乎把他氣得吐血。
淮湘王并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他的胃口很大,秦月白早有領教。
對方一直想讓聽雪閣歸順于自己,但秦月白不愿意,他要的是平起平坐的合作,而不是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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