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薛芙似乎表現得緊張害怕多一些,很怕他傷了孩子,對他不喜兩人孩子的表現,反而沒有那么傷心。
承恩侯苦笑一聲,“我起初也不是沒懷疑過,但孩子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背后之人的身份。”
換做從前,他是絕對不會屈服于兩家逼婚的,這些虛的東西要挾不了他,他認定的妻子也只有薛嫵一人。
癮癥發作的時候,哪怕他將自己撓的渾身是抓痕和血跡,也沒有接受薛芙送來的逍遙散。
可那個利用薛芙的人一直沒有露面,他無從查證。
別無他法之際,承恩侯想了許久,只能決定將計就計,同意薛芙嫁進來。
對方耗費了這么長的時間,處心積慮地將薛芙塞到他身邊,事后必然會有下一步動作。
他想知道,那人是何方神圣,有這等通天本領,和他到底又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把他害到這種地步。
結果令人意想不到。
“薛芙不聰明,她嫁進來后,我很快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他竟然是從邊境逃到南唐京城的西周淮湘王……”
彼時,淮湘王逃到南唐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借著十萬私兵,以及有關大周鳥銃的制造機密消息,已經成為了皇室與朝廷的新貴,各派勢力都想方設法地拉攏他。
“按時間來掐算,他應當是在剛到錦官城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我!”
承恩侯早就已經離開朝廷斗爭很久了,完全沒想到,淮湘王來到這個陌生之地后,野心勃勃的第一步,會是從他入手。
那個時候他便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中,而這片深淵漩渦,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吞沒整個南唐。
“將薛芙娶回來是個錯誤的選擇,此舉正中他的下懷,我再想揭露淮湘王的陰謀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承恩侯也終于明白了對方選擇自己的原因。
想不動風聲地把逍遙散這等毒物用到官宦權貴們身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后宅交際入手。
男人們通常不擅交際,局勢混亂時更是彼此防備,一舉一動都容易被當做站隊結黨,相較之下,后宅婦人們之間的走動便不那么引人注目。
生辰節日等宴請之事也是由她們來負責交際,維持彼此間明面上的和諧。
薛嫵生前的人緣很好,她心思大膽又八面玲瓏,為人風趣,也是極少數能代表一府話語權的后宅主母。
薛芙嫁進來后,自然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對方留下來的人際關系遺產,順理成章地接替她,代表承恩侯府再次在京城活躍起來。
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很快便幫著淮湘王把逍遙散在京城權貴當中擴散開來。
璇璣直呼好家伙,“他們這是要把南唐老家直接一窩端了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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