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睿清鄭重地點頭，“好吧。”

他兩只手捂上眼睛，“我不要看，我會有負罪感，我看不見就當不知道吧。”然后他趴在了床上，兩只手繼續捂著眼睛。

蔣愷霆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在你媽咪面前，我一直就是一個壞人，我繼續做壞人吧。”

他走到席云渺身邊，兩只手翻過她的身體，讓她后背朝上，他輕輕拉下她的睡褲，露出一點點肌膚，然后……

他全程冷靜，手沒有再抖，看著注射器里越來越多的殷紅的鮮血，他的眼里升騰起一股殺意。

伍永。他的眼前浮現出伍永的臉。

他做完這一切，又拿出一小盒藥，擠出一點在手指上，然后手指揉著他剛才扎過的位置，減輕席云渺的痛感，雖然這痛感明天早上可能會消失，他還是于心不忍。

然后，他將睡褲給她拉上，又將她的身體翻過來，他一條腿跪在床上，身體傾過去，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可以親近她，她也才可以不去打罵他。

蔣愷霆的臉貼著她的臉，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她的氣息，他輕輕吻上她的臉頰，鼻尖，嘴唇。

席睿清覺得時間已經夠長了，抬起頭來，恰好看到爹地在吻媽咪，他眼睜睜地看著，沒有絲毫動作，不去打擾爹地，他多想看到爹地媽咪恩恩愛愛的場面，看到爹地媽咪一起開開心心的畫面。

蔣愷霆輕輕地抱著她，“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想過負你，謝謝你給過我幸福的生活，給過我一個家，我是一個缺愛的人，謝謝你給過我愛，也謝謝你生了兩個孩子，讓我可以擁有他們的愛。”

席睿清的眼睛漸漸地濕潤了，小手抹著眼睛，眼淚卻不著痕跡地落了下來，他沒有哭出聲，心頭卻異常沉重。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親生父母，他們都是好人，卻不能好好相守，不能過正常的一家人的生活。

蔣愷霆停頓了一會，哽咽道，“請原諒我現在什么都不能說，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娶你一次。”

席睿清的小手捂著嘴巴，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還是被爹地聽到了，蔣愷霆回頭，朝兒子伸手。

席睿清坐過去，和爹地緊緊相擁，他們中間隔著他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席云渺。

蔣愷霆捧著兒子的小臉，手指擦著兒子的眼淚，“好了，我們回去吧，讓你媽咪睡覺。”

席睿清重重地點頭，蔣愷霆去胳膊房間，又將席睿琦抱過來，放在了席云渺身邊，父子兩人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坐進車子里，慢慢地駛離破舊的小區，父子兩人一時無，過了好一會，前方紅燈，車子停止，席睿清這才緩和過來，問，“爹地，媽咪的血，你拿去化驗還是我拿去化驗？”

“我吧。”蔣愷霆脫口而出兩個字，猛然側頭看著兒子，“南江市，是不是有什么人？”

席睿清疑惑道，“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你的人在南江市？”蔣愷霆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