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不如之前快樂了,阿婆隱隱擔心,總覺得她哪里不一樣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這大冬天卻好像過不完,大雪掩蓋了整個崖底,哪怕是不下了,仰頭也看不見天。
烈九卿一直喝藥也不見好轉,五感反而失去的越來越快。
她是生了心疾。
眼看著要年關了,烈九卿徹底倒下了,每日里連說話都愿意了,有了力氣也是握著手腕出神。
“罷了……我一個老太婆也沒道理讓你跟著受罪,我們去江南吧。”
這里本來就沒什么東西,阿婆出去了一天就回來,隔天就帶著烈九卿走了水路下江南了。
烈九卿身體弱,受不得絲毫的顛簸,全都看著阿婆給的內力撐著這一口氣。
她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昏睡著,偶爾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逝。
體無完膚的手腕如今也很難結疤了。
阿婆小心給她包扎,總會嘆口氣來。
這露出的骨頭,是她的執念。
江南六月初,險些被戰亂波及,好在新帝遇見了喜事大赦天下,與南疆簽下協議,這才算坎坎逃過一劫,但也用了小半年才恢復了些往日的平靜。
只可惜了,因為國補安平,還是不如年初那么熱鬧了。
明明臨近過年,也不見多熱鬧,反而是街頭掛著的喪事白布讓人更加傷感。
船靠岸停了許久,烈九卿這才緩緩醒來。
她遲鈍了許久,才感覺到傷口拉扯的疼痛。
“醒了?”
阿婆擔憂著扶起來烈九卿,把剛熱好的藥酒送到她嘴邊,“喝上點吧,不然一會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