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開始發抖,劇烈的顫動,許久他才完全控制住了本能的恐怖。
臧殷,果真可怕。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天,烈九卿醒來時,眼前陣陣花白。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開口道:“畫意……”
畫意一直守在門外,她一聽見聲音立刻就推門進來,“夫人,您醒了?”
烈九卿恍惚了下,啞聲問:“今天什么日子了?”
“初十。”
烈九卿啞聲道:“準備馬車,我要回千歲府。”
“千歲府如今完全落在了錦衣衛手里,您此時回去,會被盯上的。”
烈九卿拼命地撐起身體,蒼白的臉上帶著些微笑意,她寬慰地拍了拍畫意的手。
“相信我,好嗎?”
正是因為千歲府已經落在了錦衣衛手里,她才必須要回去,她是這場權謀紛亂里的一顆棋子,如今定要更好地去扮演。
他們越整越烈,她才好坐收漁翁之利,逼出云氏和烈家的背后之人。
畫意不會違抗任何命令,她很快就命人去準備了馬車。
烈九卿喝了很多泉水,慢慢發現,蠱蟲隨著時間也在慢慢減少,疼痛慢慢也在可控范圍內。
她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因為血還是因為泉水,只能依靠之后來推算,一遍遍的演練,確定控制蠱毒的發作。
她不禁苦笑,溫容如今喝上兩口泉水就會完全失控,要是按她所喝下的劑量算,他恐怕連心智都維持不住。藲夿尛裞網
可如果,她讓泉水浸透全身骨血,是不是就能靠一遍遍地換血保全他的命!
烈九卿瞳孔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很快又熄滅在持久不變的疼痛里。
她捂著心口,眉眼痛楚的低語,“你就這樣痛了十年嗎……”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