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吳理瞥一眼大夫。
老大夫若不是身體康健,定是要被他給嚇得厥過去,“少卿大人、大人傷得不輕,傷口淬毒,一旦出血便不容易凝血,容易失血而亡。”
這話一聽,溫青山登時踹飛了腳邊的花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老大夫慌忙磕頭求饒。
溫青山這暴脾氣一上來,自然是誰也摁不住。
“現下可有性命之憂?”吳理忙問。
老大夫忙搖頭,“暫時沒有,血已經止住了,只是這毒較為陰狠毒辣,暫時無法徹底根除,得緩緩而至,待毒全部排出體外,便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好了,你下去吧!”吳理趕緊讓人把老大夫帶下去,“此事不許告知少卿大人。”
老大夫連連磕頭,“是是是!”
待老大夫被帶走,吳理輕嘆,“王爺莫要擔心,公子沒事。”
“暫時沒事。”溫青山又不是傻子,方才大夫說的什么,他聽得一清二楚,余毒未清,這傷口一旦開裂就會血流不止,隨時都會失血過多而亡。
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弄死他兒子,于是就下這樣的狠招,在背后弄這些手腳,打量著讓溫容辰死在京城。
吳理垂眸,不敢多。
好半晌,溫青山回過神來,“明日,去一趟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吳理愣住,“王爺這是……”
溫青山發了一頓脾氣,這會忽然就冷靜下來了,“兒子長大了,由不得老子了。”
“其實公子并非是真心要反對王爺,只是公子打小就自主慣了,所以有他自己的想法,且卑職覺得公子這么做,也是極好的事情。”吳理低低的開口,“公子諸事皆可,事事親力親為,正好也說明了他的能力。”
溫青山對這話倒是頗為受用,“那是老子的種,自然是能干得很!”
“公子能在京城立足,且坐在了少卿這個位置上,沒有依靠王爺,顯然是想做出一番事業,證明他自己。”吳理又道,“王爺何不給公子這么一個機會呢?公子有出息,王爺臉上也有光。”
溫青山沒吭聲。
“出了門,人家都說,這是漢王府的公子,若是哪天有人說,這位是溫大人的父親,王爺覺得這滋味如何?”吳理笑問。
溫青山一怔,他還真是沒想過這一天。
“王爺,公子可以的。”吳理道,“您得相信公子,信任公子。”
溫青山幽然輕嘆,“本王何嘗不知,他比起那兩個,既沉穩又聰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面面俱到,雖然不善辭,從來不會討好本王,但他的能力是本王三個兒子之中,最出色的!”
“既如此,王爺有何必折斷公子的翅膀呢?”吳理反問,“公子既是鷹隼,就該翱翔天際,不該像家雀一樣困在牢籠里。王爺也瞧見了那兩位公子現如今的狀態,何必讓三公子也變成這樣呢?”
溫青山忽然笑了兩聲,“你小子……”
“卑職多嘴僭越,請王爺恕罪。”吳理行禮。
溫青山仿佛心情不錯,“呵,老子的兒子,亦能讓他們眼前一亮,哼,看誰還敢說,我溫青山這莽夫,只出莽子?!”
“是啊,王爺!”吳理松了口氣。
溫青山深吸一口氣,“但驪州的事情,還是得查清楚,兒子的債,老子得替他討回來,溫家的人,可不能吃虧!”
“是!”
仿佛想起了什么,溫青山裹了裹后槽牙,“還有宮里那位,好好伺候著!”
敢動手腳,他豈能讓這廝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