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輕輕點頭,端了一杯茶遞上。
“……謝謝啊。”榮伯有些恍然回不了神,低喃:“一晃十幾年了,快十九年了。對,小李快十九歲了。那孩子是個苦命的娃,攤上了這么一家人,不知道是她的不幸還是幸運。當然若不是他們抱養了她,也許她早就凍死餓死了。可他們一家子根本不疼她,沒關心沒疼愛,只有白眼和嫌棄,動輒打打罵罵。”
袁博不了解內情,低問:“她哥嫂欺負打她,她養父母都不管的嗎?”
“他們從不管。”榮伯答:“前些年李算盤夫妻給遠方親戚看廠子去了,一個守晚上,一個守白天,輪流歇息,沒得放工,除了過年回家兩三天,其他時候都不在家。他們一向不疼呆頭鵝,看到了都不一定會管,別說遠在幾百公里外。”
袁博不好評價什么,畢竟千人千般苦,個人的苦楚都不一般。
榮伯幽幽嘆氣:“李算盤夫妻疼自個兒子,希望兒子長大后能天天吃葷,不愁吃穿,特意給他取個名字叫‘李葷’。呆頭鵝是一大清早在街上撿來的,故此給她取名‘李曉’。小丫頭乖巧,讀書認真,干活勤快,可李算盤夫妻總看她不順眼,每天家里的活兒都通通給她干,稍不滿意就打罵。李葷又懶又丑,跟他的父母是一路貨,從沒疼過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