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舔了舔唇,沒有說話,往他房間里看了一眼。
“那個蒲團能借給我嗎?”
陸妄承收回了視線,臉仍舊是冷的,“自己拿。”
呼。
阮清珞大大地吐出一口氣。
總算,能好好說話了。
她進去拿了蒲團,沒有出門,而是在屋內坐下了,聞宴給她拿的那身衣服太薄了,沒有外套,她真的冷。
大殿里的念經聲傳來,沒有在耳邊響時那么震撼,房間里只剩下紙張的聲音。
阮清珞畫紙和陸妄承不一樣,她有經驗,中間三指并攏,拇指抵著紙張中央,小拇指抵著紙張邊沿,像圓規一樣轉動,能同時撥開十幾張紙。
陸妄承聽到動靜,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她擔心他覺得她偷工減料,趕緊道:“這樣也算的,只要撥開就行了。”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
“我給我爸媽上祭,就是這么做的。”
陸妄承這才收回視線。
他這態度已經算是友好的了。
阮清珞細想一下,覺得好笑又凄涼,她跟陸妄承找共同之處,竟然是倆人都沒爸媽,他有爸,等于沒有。
倆人坐一起,雙親湊不齊一對。
她忍不住問:“你怎么……把你媽媽留在這里?”
陸妄承沒抬頭,俊美面孔上毫無波瀾。
他將一張折好的紙丟進框里,唇瓣掀動:“她沒家了,回不去穗城。”
阮清珞疑惑。
她知道他母親出身嶺南穗城,身后是權勢不凡的閆家。
沒家了。
這是什么說法?
“那怎么不葬在帝都?”
“然后等哪天那老東西死了,再合葬?”
阮清珞:“……”
她想都沒想,說:“你爸死了,你們家就你做主了,合不合葬還不是你說了算。”
陸妄承這點倒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