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夜幕下,兩個男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
煙氣繚繞,傅景深隔著煙氣與暗夜融為一體。
他好像天生就是屬于這個顏色的。
顧沉咬著煙,語氣輕佻的打破沉默,“傅總,要說這世上還有什么能讓我大吃一驚的,那就只有你了。”
“是嗎?”傅景深波瀾不驚的掀唇,“你這種陰溝里的生物,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垃圾,能讓你吃驚的,大概只有天上的太陽了。”
“太陽?”顧沉笑了起來,“你說得還真是不錯,姜大小姐不食人間疾苦,可不就是太陽一樣的存在,你把太陽都摘回家了,我能不吃驚嗎?”
傅景深靜靜的看著他,“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有多吃驚吧?”
“當然不是。”顧沉扔掉煙頭,拄著拐走近,“現在想見你一面可太難了,我怎么會浪費這種機會呢。”
“想要什么?”
“錢!”顧沉也沒跟他客氣,“我把錢花光了,你先給我一千萬,別的以后再說。”
“一千萬?”傅景深冷笑,“你可真敢要,當我是提款機?”
“現在一千萬對你來說算什么?”顧沉冷哼,“你把你老子從董事會踢出去,又娶了姜晚,整個寧城都在你手心,我現在只是跟你拿九牛一毛,傅總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你有什么面子?”傅景深勾起唇角,玩味一般,“顧沉,你現在就是個垃圾,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懂?”
“我是垃圾,你以為你就不是了嗎?”
顧沉拄著拐,一步一顫的繞著他走圈,“你老子行賄的證據,杜向東的違法證據,不都是我這個垃圾給你找到的,包括你對姜家干的那些事......傅總,過河拆橋可不行。”
傅景深表情不變,上位者的壓迫感一點點釋放,“我這么做了,你又能如何?我現在碾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異國他鄉,隨便哪條河都可以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
顧沉陰惻惻的看著他,呼吸急促,“傅景深,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狗急了還會跳墻......”
“哦?”他挑眉,表情輕蔑,“你打算怎么跳墻?憑你這一條腿嗎?”
“傅景深!”顧沉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你就不怕我告訴姜晚,你對姜家干的那些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