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垂下眼睫,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抓皺了大衣的口袋。
早該麻木的心臟,驟然的緊縮,痛得她幾乎難以維持表面的寧靜。
好一會兒。
她才壓著情緒,聲音清冷的問他,“我早上發給你的錄音,你聽了嗎?”
“什么錄音?”
“......”
姜晚苦笑,抿了抿泛白的唇瓣,“不重要,沒聽見就算了。”
他看著她,眉目深邃而沉重,“姜晚,孩子勉強來到世上,有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
她的心被刺痛,面色蒼白的看著他,自嘲般的說,“原來你聽到了,只是不想回應我。”
傅景深神色冷淡,醉酒又讓他說話有些不利索,整個人顯得很矛盾,他說,“關于孩子,一開始說不要的人是你,現在,我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打掉吧,對彼此都好。”
她不死心一般問,“那要是我說,我愿意獨自承受痛苦,帶著孩子去國外,去到你看不到的國家生活,你會愿意讓我生下來嗎?”
“不愿意。”他的聲音很冷,眼神亦是,“姜晚,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想離開我?”
“你想多了。”
只有離開他這件事,是她唯一篤定的事。
她深吸口氣,“傅景深,等打掉這個孩子,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羈絆了,到時候,你會跟我離婚嗎?”
他看著她,解脫一般,“會。”
只有一個字的回答,如釋重負,卻又帶著濃稠的不舍,更像是一場醉酒后的發泄。
姜晚淡淡的笑了笑,“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回醫院了。”
她說完就轉身朝車子走去。
趙亦想跟過去時,忽然被喬雨叫住了,“趙亦,我有點扶不住他了,你過來幫個忙。”
“好。”
趙亦不疑有他,立即過去扶住了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