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交代了幾句，楚凜點點頭，尋了個借口將宗親都請了出去，等這里沒了人，蘇棠才進了門，可看清楚她的穿著，楚凜卻愣了。

她身上竟然戴了孝，連鬢間都帶了朵白花。

“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下意識要往蘇棠跟前湊，卻被秦峫一把攔住，將他隔絕在了一丈之外，語帶警惕：“說話就說話，別靠那么近。”

楚凜在心里罵了句他小心眼，卻顧不上追究，仍舊看著蘇棠。

“是在為老爺夫人戴孝而已，”蘇棠輕嘆一聲，倒是并無半分傷感，“再怎么樣，也算是名義上的一家人，我也不好讓人詬病。”

“蘇家那倆人死了？”

楚凜很是震驚，雖然那兩人的所作所為死了也是活該，但太突然了。

“怎么死的？”

他忍不住開口，可還不等蘇棠回答，身后的牢房就被人撞了一下，蘇玉卿整個人都撲了過來，聲音尖銳：“你們在說什么？蘇棠，你來干什么？”

蘇棠越過楚凜朝她走了過去，眼底帶著明顯的暢快和得意，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雖說蘇玉卿以往就覺得蘇棠是個小人，可卻是頭一回在她身上看見這幅神情，心頭不由一跳，一股濃濃地不安涌了上來。

“你什么意思？你剛才說什么老爺夫人？哪家的老爺夫人？”

“怎么一下獄，人都變蠢了？”

蘇棠笑了一聲，“能被我這般稱呼的，還能有哪一家？剛才城外傳來消息，你爹娘死了，聽說昨天晚上遇見了流寇，尸首都沒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