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看她兩眼，低笑了一聲：“暉兒，莫要說笑，是你主動要去伺候大姐姐的，怎么能說回來就回來呢？”

見她不肯答應，暉兒連忙擼起袖子，一片火辣辣地紅映入眼簾，上面還帶著幾個水泡，那是被開水燙出來的。

她又扯開領口，肩膀那里竟然也有。

若風嚇了一跳：“這是怎么弄得？”

暉兒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大姑娘喝茶還要看溫度，先前泡了幾次，她一直說涼，我就給她用開水泡了，沒想到大姑娘就潑了我一身。”

她看著蘇棠：“姑娘，大姑娘太難伺候了，你讓我回來吧。”

蘇棠看著她手臂上的紅腫，目光沉了沉，她知道蘇玉卿會為難暉兒，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說來也是奇怪，就算蘇玉卿再怎么嫌水涼，也不可能喝剛用開水沖泡出來的茶水，暉兒的腦袋里在想什么？

她沉吟片刻嘆了口氣：“暉兒，你是真的想回來嗎？”

暉兒忙不迭點頭，其實被開水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大姑娘不止燙了她，還說她伺候的不盡心，罰她在院子里跪了一個時辰，現在她膝蓋還是疼的。

“既然如此......”

蘇棠又看了眼她的胳膊，到底憐惜她年紀小，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那你便去告訴大姐姐，就說你以后不想伺候她了，只想伺候我。”

聽見蘇棠“既然如此”的時候，暉兒心里滿是歡喜，還以為她是答應了，卻沒想到后面會跟上那么一句，讓她自己去和蘇玉卿說......這不是為難她嗎？她怎么敢呢？

“姑娘，府里的人你不是想用誰就用誰嗎？一句話的事情，就不用奴婢再回去了吧？”

蘇棠神情淡了兩分：“你是不肯？”

暉兒下意識搖頭：“怎么會呢？就是還得回松柏居，太麻煩了......”

“不麻煩，”蘇棠看了眼窗戶，她方才聽見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說話的聲音，蘇玉卿親自來了，“請大姐姐進來吧，省了你再跑一趟。”